小田氏又以江河湍急,捞不到也是有的,比及雨季再来寻,把这事一推得洁净,直到长乐死时,也没传闻富昌候府再去捞过。

长乐并不晓得她那位堂兄杨易宁,为了能见到她,等得头发都要抓掉一缕了。

那身衣服已经浆洗得半旧,色彩早已暗淡,穿在这男人身上却显不出一丝的局促来,反而有一种淡淡烟拢若仙的气质来。

留夏前面开路,长乐随后跟着,绕过了两棵男人腰粗般的大桃树,徐行走到假山前面。

本身主子眼瞧着和以往不一样了,前程也更加光亮,她这做主子的,还不得跟着镶金边,她如何能放过这大好远景。

她这个堂兄是个有长进心也有些城府的人。前一世,惟几的见面里,还曾暗中提示过她几句。只是当时她傻,并不信得,只觉得他是暗恨小田氏、挑拔诽谤罢了。

说来可惜,杨易宁若不是这般有出息,反若欧子嘉那般混地活着,在小田氏部下,或许还能好过些。

未等留夏出言,陪在长乐身侧另一名大丫头已然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听这声音,好似大少爷!”

她方才动手于梳理人脉,身边人沆瀣一气,她反而不好识清办理,如此这般,确切也能看出个别人的用心和才气来。

被剪秋抢了在长乐面前露脸的机遇,留夏只是面色微动,紧跟着说道:“方才小全子清路时,碰到了大少爷的书童,看模样是想要见您一面的。”

杨易宁掉入滚滚江中,死无葬身之地不说,连尸身都被江河中的鱼虾吃个洁净了,连具白骨都没捞到。

他必必要见到长乐,永林伯所托之事如果能办成,与本身以后的路,定能好走些了。他不想一辈子受制于人,一辈子被人玩弄。

她现在已是大丫头的位置,别的不急于一时半刻,只要主子记得她,将来肯用她就行。

剪秋内心也清楚‘欲速则不达’的事理,她只要多在主子面前露两次脸、刷刷存在感就行。

裁春出过后,她目睹着以往同她一样被裁春压一头的留夏得了重用,心机就有些不平了。

想抢本女人的活计,那就看看谁更有手腕、更晓得露脸,留夏内心也不平。她好不轻易把裁春盼死了,还能让别人抢了她现在的位置。

杨易宁是个聪明人,哪怕内心急得盼得不可,他也没有直接等去长乐的小院,而是着贴身书童盯在长乐的小院摆布,暗中观其动静,瞧着长乐返来就来告诉他。

细想想,在这个富昌候府里,她和她这堂兄的运气竟有着异曲同功之效――都是不被容得的。不过,她是被人谨慎翼翼、偷偷摸摸地暗害着,杨易宁更惨些,明暗皆有。没谁给他撑腰,也没谁给他留脸面。

剪秋也懦懦地绝望了好一阵子。哪有人一辈子想做底层的主子,谁内心没有一股劲,爬上去,要爬上去呢!

这般谨慎翼翼、不显山不露水,也是用心良苦,难为死他了。

是以在他派去的人被长乐的两名小厮拦住挡回,见不得长乐时,他的心几近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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