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趁着日头还没出来，随为父到竹山上走一趟。”
“父亲当初把玉扶许给我的时候，如何不想着二弟的表情，连号召都没跟他打一声？”
父子二人只带了几个随身保护，上到半山腰，朝阳升起美轮美奂。
他这是在考顾述白。
唯独留下了顾述白。
顾怀疆道：“西昆大将军柳况，号称带领全线共五十万雄师，倾国之力东袭。你从这些营帐，能看出这五十万是真是假么？”
竹关两面环山，此中最峻峭的那座山岳，因为其形如竹笔挺入云，被称为竹山。
“如何？你们一个个都喜好玉扶，为父还得一个个跟你们打号召啊？”
他头一次在顾述白面前提起这话，顾述白一向觉得他不担忧，本来贰内心还是担忧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顾述白现在才明白，为甚么竹关会是此战的主疆场。
顾述白在脑中搜刮，这么多年来西昆雄师频频侵袭边疆，他记着了很多西昆大将的名字和用兵气势，唯独对这个柳况很陌生。
主将被活捉，对西昆来讲是奇耻大辱，特别这个主将还是女子。
顾怀疆表情颇佳，白了他一眼，“别觉得为父是看重你，以是把玉扶许给你。为父看的不是你们，而是玉扶喜好谁，她如果喜好酒歌，为父照许不误！”
“父亲，这个柳况和十多年前的西昆女将柳荫荫，有干系么？”
顾怀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持续走，到最颠峰。竹山背后就是西昆的国土，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的大营。”
“不过父亲的判定若精确，竹关为主疆场只要十万余众，那西昆此番派出的兵力连三十万都没有，最多二十万。”
顾怀疆站在原地目送顾酒歌和顾寒陌分开，顾述白站在一旁，心中不解。
十多年前，柳荫荫最为西昆最受看好的女将，奉昆帝之命带领雄师东侵，就在竹关一战中被顾怀疆活捉。
顾怀疆笑着看他一眼。
此战西昆意欲多线作战，他派顾酒歌和顾寒陌并军中几位老将，往各边疆城池统战。
顾述白略思考，很快答道：“遵循汗青经历，号称百万雄师的，最多五十万。那号称五十万雄师的，充其量三十万。我们现在这个角度能看到统统的军帐，加起来应当有十万余，详细的记录下来归去细算便有答案。”
故而这个名字，顾述白记得很清楚。
他们得空看日出美景，一昂首看到笔挺的山壁，顿生蜀道之难难于上彼苍之感。
当时西昆人要求用五百个东灵战俘，换回柳荫荫，顾怀疆本来已经承诺，但是……
顾怀疆在疆场上的判定几近向来没有错过，顾述白不懂他为何如此判定，下认识就挑选了信赖。
顾述白暗松了一口气，一个不会照顾女儿的父亲，能精确判定女儿的爱好，是运气还是真本领？
他转头一看，带来的随行保护早就在记录了，“但这里只是离竹关比来的虎帐，还要算上渭州的，并其他几个边疆小城的。等二弟他们把窥伺到的人数传回，便有个总和。不过……”
晨光熹微，顾家军大营中，几只步队分头解缆。
最后一段爬上峰顶的路，他们是攀着绝壁上的藤条上去的。
“柳荫荫被俘自发受辱，竟趁保卫的兵士不重视服毒他杀。当时柳况身为副将，一怒之下斩杀我东灵五百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