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身为储君,十数年来未曾返国。三年前国中兵变父皇母后殡天,本宫也未能返来主持大局。这是本宫对父皇和母后的亏欠,对诸位的亏欠,更是对北璃百姓的亏欠。此番返来,就是为了弥补北璃的臣民,担起家为储君的任务。”
更多跪在地上的人抬起了头。
陈景行落马快步上前,在玉扶的马车外伸脱手搀扶。
“当然,顾家世子与本宫早有婚约,他们于本宫而言都是家人。若诸位至心敬本宫为储君,就请恭敬我从东灵带来的客人,本宫必然感念在心。”
顾述白等人更加惊奇,都说北璃民风开放,他们现在才了解甚么叫开放。
连顾述白等人都非常吃惊,不知玉扶是何时悄悄记下这些人的,这些她从未见过的人要一一对应,实在比背书还不轻易。
陈景行悬在半空的手抖得更短长了。
就在他觉得本身对峙不住的时候,马车里俄然伸出女子的柔荑,悄悄搭在他手上。
她还没有即位,不该坐阿谁位置,那既是对先帝的尊敬,也是对朝臣的尊敬。
“欧阳将军。”
北璃朝中对于玉扶的意向一向有所体味,晓得她在东灵办的每一件大事,晓得她在西昆和东灵展转的颠末,也晓得她多受东灵百姓恋慕。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她,只看到一袭镶嵌明黄金边的绯色宫裙,委委垂在地上,便禁不住老泪纵横。
天云破淡淡一笑,复又拱手,“回殿下,无职。”
莫非她不晓得天云破是老太师的宗子,这对父子两前赴后继、对峙不懈为北璃朝堂做出了多大进献么?
陈景行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玉扶本就对他有所不满,他还如此随便无礼,这要生出事端如何好?
好一会儿,天云破笑了笑,“草民虽无职,却担抢先父的遗志为东灵做了很多事,以我的进献站在这里不算过分。而殿下从小就没有踏足过北璃,此次又为了一己之私变更朝臣和兵马救顾侯府一家,你为北璃进献了甚么,又有甚么资格来指责我呢?”
玉扶痛斥一声,紧接着,一道人影缓慢从马车中飞出,天云破面色一凛,下认识侧身闪避。
“殿下……”
“殿下要安设在东宫么?不如直接安设在长生殿……”
朝臣们担忧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既担忧让刚返国的玉扶不快,又不想让天云破受委曲,两边都帮不得,只能这么看着。
年青后辈有此才气,将来前程不成限量。
她方才一顿演说早就收伏了众臣的心,现在再提出顾侯府诸人的事,天然无人反对。
右列站在最前头的大臣上前一步,“殿下此言差矣,您一出世就被送到神仙谷学艺,从未享用身为储君的尊荣,这何尝不是北璃对殿下的亏欠啊。何况三年前殿下年仅十一,又能做甚么呢?反而殿下留在神仙谷阿谁安然的处所,臣等才气放心啊!”
如果这么说,也不算公器私用,她身为北璃储君为北璃招揽人才是分内之事。只要顾家这几位公子真能对北璃有所助益,先前调兵遣将劳师动众又算得了甚么?
泪眼昏黄中偷觑了玉扶好几眼,这才从她高贵的气度威压之下缓过劲,看到她绝色容颜。
众臣昂首看她,玉扶回过身站在阶前,并没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