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蓝渐渐应了朝外赶去,玉扶缓慢穿好外衫,趿了绣鞋出去的时候,熏池已经坐在外间喝茶了。

金殿当中,上首设了一对太师椅,宫人再三请熏池和顾怀疆坐下。

台阶之下的广场,世人站在那处观礼,为那一双璧人惊天绝世的才貌而动容。

怜珠她们到底是未出嫁的女人,碰到这类场合也只能靠边站,做些帮手拿金饰、递梳子的活计。

老嬷嬷唱着梳头歌,手持木梳顺着她头顶梳到发尾,声音有一种令人放心的力量。

包太傅对劲地点点头,一转头看到顾酒歌和顾寒陌站在背面憋着笑,不由猎奇,“二位将军笑甚么?”

顾酒歌道:“何止啊,还装得一副谦逊万分不敢回礼的模样,我差点思疑这是旁人假扮的医神。这就是所谓人老成精,你可千万别获咎他。”

我北璃渭州城。

熏池扶她在中间坐下,悄悄表示了一眼殿外,“你道为师为何让人通传再出去,而不直接出去?就是想给你留颜面。你年纪太轻了,不免有人不平,为师更加不能过分随便使旁人骄易于你。”

包太傅反倒安慰他,“无妨无妨,这本就是值得欢乐的事。”

玉扶鼻头一酸,眼睛红红地看着熏池。

先是顾酒歌仓促赶返来,紧随厥后的是东灵来道贺的使臣,宁承治再不肯意到底还要顾及两国的邦交,不得已派了人来送贺礼。

山呼之声层层起伏,连昆君玥也不得不但膝下拜朝上首施礼,他这个西昆太子再高贵,也贵不过北璃女君。

为她打扮的老嬷嬷说,女子一辈子就出嫁一次,这一日再如何辛苦熬着便是了,今后就是佳耦和乐平生相随。

短短几个字,昆君玥从中嗅到了很多信息。

想来方才他特地跑去顾府一趟,就是为了找件喜庆的红袍穿吧?

她朝他笑笑,笑得很安然很豁达,没有涓滴因为后代私交牵绊的意味。

昆君玥硬着头皮道:“已经措置了。羽扬,本宫是你的皇兄,你就这么让本宫站在这里说话么,还不开城门迎本宫出来?”

不想瑶蓝赶出去道:“是啊,是医神来了,这就请出去吗?”

顾寒陌忙道:“还真不是好话,是实在太佩服医神了。大师姐,你倒是说说,医神何时这么拘礼过?”

群臣下跪参拜,早有安排好的宫人拦在顾怀疆和熏池身边,让他们不必膜拜。

而后是昆君玥一行受尽昆羽扬的刁难,仓促赶到都城,差点便早退了。

她的师父平生放旷萧洒惯了,向来不晓得端方为何物,不管对着哪国的天子向来也没有“留颜面”这一说。

仿佛有他在身边,她便能够安放心心做一个甚么都不懂的小女人,只要晓得信赖他就好了。

她不由夸奖道:“陛下的头发又黑又亮,像一匹丝绸似的,顺滑得都不必多梳理了。不过老奴还是为陛下多梳一会儿,以期伉俪恩爱缠绵如这发丝儿一样长。”

“医神大人哪去了?”

隔着一道屏风,寝殿当中,玉扶端坐在打扮台前。

顾怀疆亦道:“是啊,我也不是顾侯爷了,于北璃而言不过是无官无爵的布衣,不敢受陛下的礼。”

“走吧。”

“师父来了?”

瑶蓝朝屏风外望了一眼,觉得熏池又要说玉扶的好头发是神仙谷的好泉水养出来的,却没闻声他的动静。

怜珠领着一队宫女走到殿外,一水儿新做的素净红夹背心,她躬身回禀,“陛下,该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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