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旁的赵忠脸上还是带着笑。只是这露骨的谄笑,却带着几分生硬。
郝风楼道:“陛下靖难入京,摆在面前的,却有一个天大的困难,陛下自夸是靖难,是清君侧,奸臣贼子,天然都要斩尽扑灭,但是对长孙殿下呢?长孙殿下,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乃是太祖所立,既然如此,陛下当年,既是长孙殿下的皇叔,还是臣子,比及杀光了奸臣贼子以后,少不得还要向长孙殿下称臣,帮手长孙殿下,管理天下………”
实在这个疑问,满朝的文武,大抵都有,只是他们想问,恰幸亏当时的场合问不得。即便是他们能问,郝风楼也一定肯答。
郝风楼正色道:“臣有些话,本不该讲,有些事,微臣也本不该晓得,只是兹事体大,又不得不说,陛下既然非要问起,那么微臣大胆,天然不敢欺瞒,如有无状之处,还请陛下包涵。”
最好笑的是,本身越是靠近本相,那种满盈开来的发急,就让郝风楼彻夜不能安眠,越是道出本相,郝风楼不由有点后怕了。
说到这里时,朱棣不由坐直了一些,打起了精力。
一个寺人小跑着将徐皇后拦住,大呼道:“娘娘,陛下现在,正在暖阁召见大臣,娘娘……”
捂着脸的寺人立即将背面的半截话咽进了肚子里,乖乖闪身,跪在了道旁。
郝风楼的目光,与朱棣的目光交叉,只是在这顷刻之间,郝风楼的害怕,仿佛消逝了。
赵忠看了朱棣一眼,叹口气道:“是,郝大人实在是料事如神。”
郝风楼持续道:“但是天子必竟就是天子,长孙殿下有这个名义在,陛下再如何,也必须对他昂首称臣,奸臣贼子是没了,但是昏君还在,只要他在一天,陛下就一日不安,陛下一日不即位为帝,终有一日,这长孙殿下,会要陛下死无葬身之地,即便他能够害怕陛下一时的阵容,但是一年以后呢,十年以后呢,陛下百年以后呢?实在陛下进入南京时就明白,陛下进入金陵,要嘛做天子,要嘛便是想做大族翁也不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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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的下落。或许大师并不知情,但是天下那个不知,建文天子只是下落不明。不然,宫中又如何会派人四周密访,乃至另有传言,朝廷督造海船,出访西洋,就是为了刺探建文的踪迹。
听到这个动静,朱棣莫非不该狂笑,不该感觉不成思议,他尽力寻访了这么久的人,就这么死了。但是为何,他无动于衷?
赵忠点头:“大人,你错了,奴婢用的不是白绫,是刀子,一柄长刃,直接捅进了他的心窝子上。”
“陛下……建文已死!”
但是郝风楼,这个家伙竟然说建文死了。那一日宫变。郝风楼只是个白身,一个白身,如何能够晓得建文的死活?
但是现在,就是郝风楼交代题目的时候了。别人来问,郝风楼能够不答,天子来问,你敢不答么?
徐皇前面色冷俊,只道了一个字:“滚!”
但是……
实在统统的题目,统统的推论,乃至最后衍生出来的统统证据,实在都指向了一个极其关头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