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是从小跟着我的,太太说发卖便发卖了,现在倒怪我多想!”辛姨娘恨恨问道。
辛姨娘暗啐一口,腹谝道:就是要你不晓得才好,第一个孩儿恰是被你害的!
这辛姨娘本不是云州府人氏,客岁魏正信到韶州府贩药材,与本地药商去花坊□□时,赶上了辛姨娘,当时候她还叫“辛夷”,在韶州府一带很有些艳名,舞跳得妖娆娇媚,人也生得勾人灵魂,这魏正信一见就迈不开腿儿,一掷百金度了一夜,只觉此生再没有这般*过,因而买卖也顾不得,药材也贩不得,整日在花坊中流连。
下雪后,魏家三宝不免又要安抚鼓励唐玉川一番,并承诺若沈成茂再拿这由头挤兑他,还要揍沈成茂一顿解气,唐玉川这才放心,拍着三人的肩膀,打动莫名:“有你们三个这句话,这辈子我们都是好兄弟!”
走在前面的那位妇人生得一双杏眼,面色莹白如玉,身姿风|骚袅娜,穿戴莲青色撒花软烟罗裙,勒得那一束纤腰噬魂夺魄,头上戴着一支镏金点翠的胡蝶步摇,衬得更加美艳不成方物了。此人恰是现在魏正信一刻也不能离的枕边人,辛姨娘。
中间站着的崔妈妈回声道:“谁说不是呢,这一闹,只怕老太爷更加不喜,只是……现在老太爷也知她怀了孕,这便不太好措置了。”
又说去韶州府贩药的魏正信也回府里了,此次倒没把贩药的钱换个仙颜小妾返来,只是返来便钻进辛姨娘房里,辛姨娘有孕在身,却也没个节制,偏魏正信原有害夏的病,一到夏季时节,便浑身倦怠,描述清减,前几月请大夫连着灸火保养,方才没害病,他想着现在已经立秋,夏去不远,且又小别,行那等事便也没个忌讳,谁知竟一夜倏忽犯了病。
婢女的事,秦氏天然不欲人知,但眼下辛姨娘这个闹法,如果不说出真相,怕也是不能善罢甘休的,是故也临时抛下了面子,面有愧色地对魏老太爷一福,道:“今儿上午崔妈妈瞥见婢女与一个小厮在偏房里……寻私交,于府中风化有伤,是故不得不打发了婢女出府去。这事儿满是儿媳御下不严,还请父亲惩罚。”
秦氏正要张口,却再次被辛姨娘抢过话头去:“婢女是从小跟着贱妾的丫环,做事经心极力的,连相公也经常嘉奖她有眼力又勤奋的,今早我遣她去太太那边讨匹布做入秋用的帘幔,谁知左等右等不见返来,只觉得丫头贪玩,也未放在心上,哪知到了晚间,太太房里的崔妈妈来我屋里说把婢女发卖了,我问启事却也不说,后又去太太屋里问,太太只说是婢女的错儿。我只这么一个知心的丫头子,太太只一句有错,却不知是那里有错,想来太太也故意虚,以是特来请老太爷做主!”
相思听闻此事时,正在练本身那见不得人的字,因而提笔写到:二八才子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固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魏老太爷却没理她,转而问秦氏:“三房媳妇,这是如何回事?”
此话一出,屋内立时静了下来,秦氏嘴唇微张,复又规复安静,责怪道:“mm有了身孕如何不早说,我也好早派几个丫环畴昔服侍,现在相公不在府上,你如果有甚么差池我但是担待不起的。”
“家中人丁希少,这是件丧事,三房媳妇要谨慎照顾着。”魏老太爷并无太多高兴情感,只淡淡叮咛。秦氏诚惶诚恐应了,谨慎扶着辛姨娘回桐香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