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望着这个一贯懂事灵巧的大女儿,俄然感觉浑身有力。
“娘,我现在真不想议亲。再等一年,一年后再说好不好?”杜方菲见母亲气坏了,面露要求之意。
“灶上烧了热水,天冷,你烫个脚再睡。”杜方菲还不忘叮咛杜锦宁一声,这才出了门,回了本身房里。
谢氏的神采便有些僵,目光从儿子脸上扫过,笑道:“你娘说的是,她也是心疼你大姐。”
陈氏一听就急了:“你都十六了,再不订婚就成老女人了。莫不是你还想等两年,到时候去给人家做续弦当后娘不成?”
“你真是要气死我不成?你不议亲,苓姐儿如何办?你背面另有两个mm呢。”
丈夫归天后,长女一向跟着她接受各方的压力,她内心是最疼杜方菲的。今儿这行动也是气得狠了。
“只一年,不会影响苓姐儿的。”杜方菲说了这一句,便又闭上了嘴,任陈氏说甚么也不出声。
许成源点了点头:“恰是如此。”
她只得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杜锦宁,但愿杜锦宁能劝住杜方菲。
本来许成源给她钱时,她还不如何觉得意,觉得那是谢氏不肯意获咎她们家,许成源也是卖出第一本话本,才会这么做的。毕竟谢氏要在杜家拿豆干卖,三百文钱固然多,但跟买卖不错细水长流的豆干买卖比,还是没得比的。能够第二本第三本就不会再给钱了。
说甚么不想那么早嫁女,在她看来不过是婉拒的借口。不想那么早出嫁没干系,议亲总能够吧?但杜家拿这个当来由说了,不消说,就是不筹算跟他们攀亲了。
杜锦宁道:“我娘说了,我大姐之前在我祖父家的时候,都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现在好不轻易日子过得松快些,再不消过那种非打即骂、当牛作马的日子了,便让她在家里多呆一年半载。毕竟今后嫁了人,要服侍公婆相公孩子,日子如何的也不如在娘家时轻省。以是这婚事前不议,一年后再说。”
想起杜锦宁曾说过的话,陈氏内心安抚很多。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杜方菲一眼:“那我回绝许家了。”说着,负气地回身出了门。
提起这个,杜锦宁从怀里取出荷包,递了畴昔:“这是你上回给的三百文钱。我们家日子还过得去,你这钱就不消再给我了,拿去还债吧。”
提起这个,母子两人都苦笑起来。
“为何要等一年?许家不好吗?如果你看不上他们,娘再给你看别家就是。为甚么要等一年?”陈氏问道,俄然她想到了甚么,神采变了变,“你是不是在桃花村跟谁对上眼了?说!”
比起那些读了书就自命狷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来讲,能尽本身的才气赢利养家、常日里也尽量帮母亲做体力活的许成源已算是很不错的了。目前来看,他的品德也还好。谢氏虽精了然些,但为人也还算明理。最首要的是家里人丁简朴……
但此时,她颠覆了本身对许家母子的猜想。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如何行?这千万不可。”许成源还没说话,谢氏就叫了起来,“要不是你教我家源哥儿写话本,他那话本一文钱都卖不出去。在你教他之前,他也拿去书铺给人看了,那些掌柜都点头不收。经你指导改了以后,这才卖了六百文钱。书铺的掌柜说了,今后如果再写出来,还拿去卖给他。写得好了,还能再加价。你这是给我们家源哥儿开了一条既赢利又轻松面子的门路,分你一半钱实不为过。宁哥儿你就不要推让了,不然叫我们母子知己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