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伤口,周边已经凝固的血块擦拭洁净,包上敷料……何素雪仰着小脸看毛永盛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心说好苗子冒头了,好好培养培养,过不了几年,又是第二个关有树。
那人恰是高七,存了心机调戏小丫头,飞窜上来刚想拍她肩膀,就觉脚下一痛,仓猝顺势收脚卸去力道,跳到一边去吸着气用手搓小腿:“疼死爷了,你还真下得了手啊?”
古二郎踌躇不决要不要听话扒开首上的布,毛永青蹦起来喊:“不能扒!小何才缝好的,不能扒!”
高七的人见主子被踹,顿时急红了眼,纷繁高喊着冲上来要庇护主子,这下毛永青镇静了,终究比及机遇了,抄起长板凳在手,高低摆布舞着呼呼生风,朝打手们砸畴昔,咔嚓几下砸断几根棍子,打手们唬着脸后退,心说这娃好大的力量,赶得上当年的小关大夫,江南药铺如何尽出能人。
这类事情,旁人无能为力,赌档有借券为证,告到衙门也不怕,古二郎这亏是吃定了的。
何素雪一踹,毛永青一砸,冲突立即进级,除了陈有亮踌躇着没上前,其他三个伴计全都各抄一张长凳冲出来,一个个以下山的小老虎,嗷嗷叫着兜头兜脑狂砸一通,滔天的战意和勇气把打手们都吓破了胆,纷繁扔棍子捧首跑,连主子都不要了,围观的街坊百姓也怕误伤,闹哄哄地四散奔逃。
一道高高的人影俄然闪到身前,何素雪第一反应就是偷袭,抬脚就踹到那人小腿胫骨上,这一脚如果踹健壮了,骨头不竭也得裂。
前人说身材发肤受之父母,等闲不得侵害,古二郎不让剃头发,给何素雪的缝合增加很多难度,花了半个时候才将那道长约十五厘米的“之”字形伤口缝好。
三人都松口气,王小九道:“不想卖娃,那就卖屋卖田么,只要人还在,渐渐再挣呗。”
古二郎这一哭,内里的两个赌档打手站不住了,跳起脚来往里看,毛永青觉得他们要硬闯药铺,立即镇静得脸颊红扑扑的,死盯着人家的行动,随时筹办抄板凳迎战的模样。
未曾想,打手们刚跑出几步,又被一伙俄然冒出来的少年用短棍拦住往死里敲打,痛得实在受不了,只好跪地哭喊:“豪杰饶命!”
何素雪张了张嘴,“谁叫你偷袭我的,挨打也是该死。”
徒弟大人不是说么,象这类新事物,直接推到他头上就好,咱是听话的好孩子,果断照办。
赵本真几步从街面跳上铺子门口,拉了何素雪高低打量,焦心肠问:“可有伤到?”
场面从街头争霸战变成了久别相逢诉衷肠,高七咽了咽口水,问一样惊诧的何素雪:“这小虎帮,是你朋友?”
何素雪三人神采大变,王小九气愤地问:“你签了娃娃的卖身契?”
邓小礼一脚踹倒一个打手,笑呵呵问毛永青:“青哥儿,还熟谙俺不。”
古二郎双膝一软,扑通跪下,扯着毛永盛的罩衣低声哭求:“大夫拯救,俺不能出去,他们会打死俺的。”
陈有亮倒吸一口冷气,高七虽是庶子,可架不住人家老爹短长呀,“这可如何好……哎,小何,古二郎的伤弄好了吗?好了就从速叫他走,那高七爷我们惹不起。”
街的人都在迷惑,小虎帮?没传闻过呀,哪冒出来的,要护谁更是不晓得呀。
方再年的话,里头的人也都闻声了,古二郎两眼板滞瘫软在地上,王小九踢了他一脚说道:“躲是躲不过的,也别想着去告,谨慎告不成反咬你一口,叫你赔上屋子田土不敷,还得卖掉妻儿,当时你就真的甚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