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师还不晓得何素雪已经跟掌柜的筹议过了,要给他们涨一百文月钱,不过何素雪明天吃了毛永青一把瓜子以后,悄悄把这动静奉告了他,以是他才会这么镇静,听了关有树的调侃,这小子只是咧嘴笑了笑,一点都不计算。
常得贵从钱箱里取出一个大红色绣有两条小鱼儿的荷包来,放到小门徒的手中,慈爱地摸摸她的发顶,然后环顾着统统人总结陈词。
关有树捅了捅老迈,林有文上前代表门徒们表态:“徒儿们服膺徒弟教诲。”
方再年也放下帐本拱手,“小的们记下店主的话了。”
毛永青是伴计中的好吃鬼,衣兜里经常揣着瓜子花生米点心甚么的,烧水煎药的时候,坐在灶前就不断地往嘴里塞东西。
这顿早餐,最早放下筷子的是关有树和毛永青,接着是何素雪,她也镇静呀,发人为的日子不管哪个年代都是值得欢畅的呀,宿世何素雪只领过兵士补助,两世为人明天是第一回领人为呀,多么值得记念的时候,一会儿要回房用笔墨记录下来。
常得贵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吼道:“方再年!”
“何素雪,六两!因参与手术东西制作有功,制作发卖牙膏有功,嘉奖二十两,实得二十六两!”
常得贵眯眼笑,“嗯,都是你的了,攒起来来岁好接个媳妇返来。”
关有树站起来,笑呵呵地从徒弟手里接过银元宝,微微哈腰行了半礼,“感谢徒弟。”
然后,他侧身将钱箱搬到饭桌上,重重地放下,看到大师被震惊的傻样,很不刻薄地笑了,“嘿嘿,现在发月钱,再年,念!”
在何素雪到来之前,毛永青的月钱老是最早花光的,而他哥毛永盛则是一文钱看得比簸箕都大,每月领五百文能存下四百五十文,那五十文还是布施他自家兄弟买零食用掉的。
“是!店主!”方再年吓得蹦起来,捧着帐本念了下一行,“关有树,十两。”
而花婶子才来半个月,得了五百文,喜得合不拢嘴。另一个汤婶子前几天家里有事就没再来帮手,常得贵给了四百文,花婶子代领了。
林有文气急,俄然站起来高喊一声:“等徒弟娶了师娘我另娶!”
“徒弟娶师娘!徒弟娶师娘!”
陈有亮差点闹出性命,常得贵当时没说罚月钱,这会儿一下子扣掉四两银子,陈有亮小脸发白,接过两个小银元宝时,那一声感谢都显得有气有力,不甘心得很。
“江南药铺的端方,就是有功要奖,有错要罚。上个月大师都很辛苦,新西军给了些嘉奖,以是徒儿们参与手术的,都有奖,有亮做错了事,就要罚。伴计们也辛苦了,但一样有奖有罚,但愿大师今后都用心做事,月钱就会越来越多。”
帐本啪嗒一声拍到方再年面前,这小伴计的呼吸一下子就变粗了,毛永青忍不住出声催促:“再年哥快点儿!”
林有文不负众望的惊呆了,懵懵懂懂地从徒弟手里接过一锭标致的雪花银,完了以后还问了一句:“都是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