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文这时候感觉徒弟大人不轻易了,光是这两个不爱听号召的,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要如何才气让他俩服帖不肇事?
林中沉默半晌,又是奥登身后的将领开了。“殿下,萨仁图雅公主向来深受汗王心疼,王得知公主被汉人殛毙,定会雷霆大怒,领兵来为公主报仇,到时……”
“行行行,冬生兄弟可不是外人,当然行。”方再年一手拉一个,还不忘号召六个小组长,叫他们先把东西拎出来给焦婶看一看,伤员的吃食都是焦婶说了算,她说能吃,那才气吃。
“不是银子的事,也不是他们不接人。”关有树不知该如何跟小师妹说,扭过身去“你问大师兄吧。”
奥登一声吼怒,探子吓得扑通跪下,额头磕到空中上,身材筛糠似的颤栗“部属,部属传闻,江南药铺进了个女,女刺客,企图行刺在给明军将士治伤的小大夫何素雪,刺杀,刺杀未成,反被赵本真校尉一剑穿心了!”
两位婶子一来就熬了两大锅稀饭,正在蒸馒头炒小菜,猛地闯进那么多来帮手干活的军户后辈,焦婶特别欢畅,顿时添了五斤面粉二斤苞米面,多蒸一笼馒头。
“我这是躺枪了?”何素雪气懵了,顾不得大师兄不附和的神采,脏字出口“特么的,她还枉死,枉个屁!她不死莫非老子就得站在这里给她刺死?这甚么狗屁逻辑!”
一阵吱吱喳喳,争辩论吵,半晌以后,六个面带得色的小组长站到方再年面前,手里还捧着海碗拎着坛子的,药铺里到处是肉味。
老二也是,瞧这俩人的神采,横眉瞋目,一样一样滴,还是不要希冀他们出主张了,指定是馊主张。
“说!!!”
树林最深处,身披狼皮面相凶暴的奥登撕咬着肉干,瞪着环眼问刚来报到的探子:“但是探听到雅雅的去处了?”
江南药铺现在收治有七十多名伤员,颠末半个多月的疗养,能下地走的只要一半,不早点筹算,到时候就没法带走这么多人。
毛知府愁白了头发,甘州城小包容不了那么多灾黎,放人进城会出乱子,不放人进城会遭人唾骂,上面也不会放过他,唯今之计,他只要去求定国公,但愿西北军敏捷点将出兵,将鞑子赶出边疆。
林有文捏额角,头疼啊,小师妹哪哪都好,就是这个急性子要不得,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炸。
天子还不差饿兵哩,方再年叮咛焦婶叫大伙吃饱再干活,地窖里存了很多粮,不怕人蹭饭。
何素雪叫方再年带一组军户后辈跟出去,一来借机跟兵部的人认个脸熟,下回不消二师兄也能办成事,二来领了帐篷还要人扛返来不是。
三个院子拉起很多绳索,晒了手术衣敷料绷带,另有将士们换下的军袍,井台边另有很多小媳妇在洗濯衣物,低低的说话声,给这个阴霾了两天的大院增加了活力。
“一剑穿心?”奥登手中的肉干吧嗒掉地,眯着眼睛死盯着探子的后脑勺“那跟我家雅雅有甚么干系?”
两军将领如何运筹帷幄发挥战略你攻我防,何素雪担忧不着,她现在想的是,徒弟大人说的撤退机会是不是到了?
鞑靼雄师横扫边疆线,所过之处鸡犬不留,男的杀光,女的全数掳去做女奴,一时候甘州城外哭声震天,很多百姓纷繁逃离故里,恐怕跑得晚了做了鞑子的刀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