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如有所思,汉文柏和林大夫皆可谓医者典范,两人的医术自不必说,能想出种痘之法,造福无数百姓,更宝贵的是两人的操行,淳良、朴重、谦逊,此次,不管如何要对此二人好好嘉奖,树医者之表率。
太后朝曹嬷嬷使了个眼色,曹嬷嬷忙表示宫娥们退下。
阮公公听得太后口气不善,当即眉眼弯弯,笑道:“此次陕西痘疹疫情得以消弭,林大夫算是立了头功,皇上要召见林大夫,主子去了回春堂,方知林大夫得太后召见,已经进宫了,主子如果早晓得,就不消大老远的跑一趟了。”
“一边是律法无情,一边是贤才难遇,皇上也很难堪,哀家看在眼里,也是揪心,要想妥当处理这件事,需求一个来由,一个契机,哀家故意拉李学士一把,现在就看你愿不肯意。”太后缓缓说道。
林兰冷静,说的真好听,所谓的来由就是让明允成为秦家的半子,好让明允断念塌地为你们卖力。
听得阮公公传话,太前面色沉了沉,问:“皇上安知林大夫在此?”
太后松了口气,慢声道:“曹嬷嬷,这事你去安排一下,别的,叫外务总管薛公公把叶家进贡的绸缎会退色一事临时压下。”
太后微一怔,心中嗤笑,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她淡笑道:“医者,有德无术为庸医,无术无德便成了骗子,有术有德方称得上大医,你师父的品德倒是令人佩服,你的善举也值得嘉奖,只是,现在你夫家遭遇大难,莫非你内心一点也不焦急?”
太后微讶,这女子倘若当真有此胸怀,绝非平常等闲之辈。试问天底下有几人能似她这般遇事稳定,平静安闲?太后感觉事情有些毒手。
太后和曹嬷嬷面面相觑,有这般偶合?既然皇上晓得林大夫在这里,她天然不好不访人,太后暖和的说:“哀家听闻林大夫治头风有良方,故而传她进宫扣问,林大夫,哀家与你说的话,你可都记着了?”
阮公公躬身领命。
太后语气涣散,内心却多了一分警戒,本觉得,这位林大夫出身寒微,没见过甚么世面,初度见到她这等身份之人,就算不害怕,也该有几分忐忑,但是,她察看很久,这位林大夫不但没有一丝严峻不安的神采,反而面庞沉寂,落落风雅,即便是宫中嫔妃来她这存候,也是谨慎翼翼,拘束的很,看来,是她低估了。
汉文柏心中一凛,林兰在太后宫中?不会有甚么事吧?
她倒要听听这个老太婆能说出甚么花来。
没想到进宫一趟,不但见到了太后,还能见到皇上,此行收成不小啊林兰自嘲的笑了笑,刚才阮公公在太前面前说她立了大功,那么皇上应当对她有所嘉奖吧皇上会不会问你想要甚么嘉奖之类的话呢?若当真问了,她可不成以说,把她的明允还给她?林兰异想天开。
曹嬷嬷也道:“是有些奇特,这林大夫又未曾去陕西?关她何事?”
林兰安闲道:“回太后,民妇说不焦急是假,只是,民妇信赖,凡事皆有律法可循,不管是谁若违了法度,遭到律法的制裁是该当的,都说当今圣上乃是贤明君主,定会明察秋毫,不会放过一个违法之人,天然也不会冤枉良善之辈。再说,民妇焦急也无用,还不如放心做好分内之事。”
太后沉吟道:“倘如果真的,这事恐怕会有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