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因为她要嫁人，无可何如，各自肉痛。他当时本就得云山寺主持收留，方得活命，宦途有望的他，自此便长留在了寺中，做了个小和尚。
“一个称呼罢了。”
析禾见此，跟着殷素问出了门，只见她跑到了一处偏僻角落哭了起来。
殷素问较着面色变得不天然，跌跌撞撞的坐到桌边，平了平心中情感道：“胡说甚么，那是我姐姐，我何曾不诚恳过！”
“阿问，我从未问过你，你姐姐的死，洪府大夫人的死，当真与你无半分干系麽？”
数不清多少年了，自他文阳幼年之时起，不管是削发剃度前的飒爽少年，还是已到了现在僧袍裹身的垂垂暮年，与她殷家姐妹的缘，与这云山寺的缘，仿佛就从未断过。
恩断义绝，这四个字殷素问亦与他说了两次，每一次，都如同令媛重石普通，压在了他的心间。
文师父现在也只静坐在床上，微闭着双目，只等劈面之人先开了口。
“我记得。”殷素问微低着头。“你当时还不过是个外埠来的穷秀才，到处求仕无门，常日糊口都是非常宽裕，买这一块玉都得省吃俭用好久，我当时却见姐姐因着没有收到玉而不高兴，硬生生的去找你讨要。”
文师父房中，现在烛火微明，已只剩下他与殷素问两人，和一旁灵魂出了窍的析禾。
看的出来，那并不是一块甚么上等之玉，在这都城当中，大抵浅显人家便可买得起。
“多少年了，畴前你与你姐姐每年都会来这寺中烧香礼佛。可自你姐姐过世以后，你便会本身前来，每年来的次数、每次待的天数，都比之前要长。并且啊，每年你姐姐的忌辰，你都会待在我这寺中，可实在，你何又曾诚恳祭拜过你姐姐？”
殷素问起家，吼道：“文阳，你没资格说，你甚么都不晓得。”
“还记得此玉麽？”
天然，这些文阳是看不清楚，一旁的析禾倒是尽看在了眼中。
析禾走近瞧了瞧，却一时愣住，因他感遭到了文师父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微抬的眸子，虽不是往他这处看，可文师父本就快看不清东西，让他总感觉文师父已然发明了他在屋中。
说完，便夺门而出。
“不，没变，向来都没变过，她……”屋中妇人欲言又止，已是落了泪。
殷素问的语气却仍极力的保持着平平，听不出是甚么情感。
殷素问忽而转过甚，看向床上之人。“我不怕甚么，只是不肯听，也不爱听。”
文阳含笑，尽是沧桑的脸，竟是显出一抹红晕。
“文阳，你本日到底是如何了，以往我到寺中来，你从未几问我一句，也从不管我祭拜姐姐之事，乃至连昔日里对我的态度都是冷冷酷淡的。莫非，是那几个年青人说了些甚么，才让你如此吗？”
“阿问~你就筹算一向如许待在我屋中，不言也不语麽？”文阳毕竟没忍下来，先开了口。
“那你是甚么意义？”殷素问不解。
不过他也没多管，持续细心打量着文师父手中之玉，竟发明那玉竟有一处较着的缺口和许很多多的裂缝，就仿佛是被人摔过。
“呵~”文阳淡笑，看不出情感。“在人后，我不一向都如许叫吗？都是数年旧友，那洪老将军也已过世多年，现在洪府就你独大，我这般叫你，你究竟还怕甚么？”
这句话仿佛又将常日温婉的殷素问刹时激愤：“你胡说些甚么，那不过是几个年青小鬼，问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题目，我怕他们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