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季平把黑黑的小手拢在火上烤着,淡淡地说:“我把他从一小我手里夺过来的,那小我要抱他上车,我一看那人不像他亲人,就假装是他哥哥把他夺过来了。他哭,我说我烤熟刺猬给他吃,他就不哭了,等着吃肉。”
“嘘!嘘!”小辰辰撅着屁股去吹肉,馋得口水直流。
“谁呀?”
我内心一亮。
这时我妈端着我爸喝完参汤的空碗进屋了,催促我俩:“去吧去吧,你俩快去帮手找孩子,我跟砚池做饭。”
俄然想到我了,又撕下一条肉来,看着我问:“你吃吗?”
“对,露天烤肉,可香了。沛哥,你过来感谢仇人,是他救了你儿子,不然你就见不上他了。”我慎重地跟他说。
一堆火苗垂垂近了,火苗中间还蹲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沛哥揪心肠说:“哎呀这孩子,他刚才玩狗你大娘骂他了,骂完一会工夫就没影了,别又是跑他姥娘家要找他妈妈吧。”
难怪他这么馋,小家伙没见过这么吃法的肉呀!
我追着追着阿谁叫卖声消逝了,就像熔化在黑夜里了,我心一点点往下坠。
我用土把火堆埋好,说:“上门伸谢吧,仇人回家了。”
“哦呦,熟了熟了。”野孩欢畅地呼唤一声,用棍子把火堆里的刺猬扒出来。
我想起小辰辰那虎头虎脑的敬爱模样,又是两三岁最轻易被拐的春秋,刚才又亲耳听到那呼喊声,我料定孩子出事了。
“姑姑!”辰辰朝我伸开小胳膊。
“真好吃,哥哥我还吃。”小辰辰咽下嘴里的肉又要。
野孩说:“就是呼喊着卖麻花的。”
我忧心忡忡地问:“我也没找到,给辰辰姥娘打电话了吗?”
“人呢,仇人呢?”沛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问我。
“辰辰,姑姑可找到你了。”我一把抱起他。
堂嫂子丽娜自从几个月前变美后,就和沛哥仳离跟着初恋去南边了,丢下不到三岁的儿子再没返来过。
这时我手机又响了,是沛哥打来的,问我咋还不回家去,这么冷在哪呢,他过来找我们。
挂了电话我才顾上问野孩:“乔季平,这是如何回事?”
“那人甚么样,是干甚么的?”
俄然,我闻到一股烤肉香,那香味从野地里传过来,还带着柴火的气味。
我牙一咬,公然是那鬼东西。
沛哥人很刻薄,小时候我和兰兰没少被他照顾,以是见他这么镇静,都很焦急。兰兰说:“香香姐,我跟砚池姐做饭,你帮着沛哥去找找孩子吧。”
我一放手,他就密切地抱住野孩的脖子,甜甜地叫声“哥哥”,野孩摸摸他的头笑笑,非常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