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言点点头，“陈州离这儿也不算太远，只是这两天，我就得去秘阁……唉，本来也不当这般孔殷，只是我总觉的这事和常州碰到的那件命案，脱不了干系。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至今另有些心口发凉，只能奉求你跑上一趟了。”
王校书似是看出了他的疑问，语气带着些些酸溜溜的说道：“林校书当年来秘阁不过几年，秘阁走水，丧失了好几本古籍，林校书当年髦未弱冠，凭一己之力倒是将那几本古籍默写了出来，圣心大悦，官家故意犒赏，林校书却说他要毕生留在这里，阅尽天下之书……官家便也随他去了。”说着，这王校书还可惜的叹了口气。“这秘阁里的书，几近要被他读尽了，遇之刚来这里，如果有何不懂，能够去问林校书，只是这林校书脾气却不如何好。”
许固接过钥匙，似是浑不在乎的笑道：“你倒是每天将它戴在身边。”把玩了一会，又还给了顾言，“钥匙这类东西，藏着的奥妙多着呢。若真是这玩意惹的祸，你还是要收好些。”
顾言一惊，扫了许固一眼，见许固还是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底子不在乎答案是甚么，顾言是否答复。顾言略一沉吟，还是下定决计说道：“也罢，那次我在那间禅房里的花盆中，发明了这个。”说完，径直从腰间挂着的小锦囊中摸出那把小钥匙，递了畴昔，“就是这东西了。”
仿佛是发觉了顾言的谛视，那书堆以后的人抬起了头，看了顾言一眼，又很快的低了下去，面无神采，仿佛除了书以外，他和这个天下竟是完整不相干似的。
此人……倒是非常风趣。
见顾言有些讶异，王校书弥补道：“林校书景佑年间孺子试表示超卓，官家恩旨赐了进士出身。当年官家问林校书想要甚么犒赏，林校书亲身求了恩情来秘阁读书。”
“不错，的确有些事情要找你帮手。”顾言皱着眉头说道，将手上捏着的一封手札递畴昔，说道，“这是开封府那边派人送来的函件。说是省试那事犹有疑点，只是那人招认不讳，一力承担了全数罪恶，那边也不好持续查下去……”
看着许固的背影，顾言内心很有些五味杂陈的感受，此人究竟是甚么来头，又是为了甚么呢？固然本身搭载过他一程……说是报恩，却也不至于此，顾言不是那等轻信于人的人，而许文坚也并不想甘于屈居人下之人。如果求财，许固比本身的家财更要丰富很多，如果求名，许固的面貌几近尽毁，想要当官自是千难万难。顾言现在才终究明白了史乘中为何有很多人自污以满身，这类看上去无欲求、无缺点的人实在是太难掌控了，因为你老是不晓得他们需求的究竟是甚么。平心而论，除开表面，许固是一个充满了品德魅力的人，相处久了，自发或不自发的都会拿他当朋友看，不过因着心中的这一点顾忌，顾言实在难以完整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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