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儿一走,周姨娘就沉着脸说道:“如何又是秋棠事多!张家落到这境地,我们几个女子循分守在家里过日子才是,她一会子这事,一会子那事,如何就数她不费心!”
“扭了脚,也是不测。”姜采青道,“反正她本身管好本身,又不是小孩子,银瓶姐姐不消操心她。”
“谁说福月笨了,她那叫纯真刻薄。心眼子不刻薄的人,夺目过甚实在才是真傻。”姜采青悠然说道。
“福月儿,数清楚了没?看你有这么多,分给我一些行不可?”姜采青满心无聊,便逗福月玩。
姜采青对本身孜孜不倦的吃货奇迹,内心本来另有点不美意义呢,可你说她打从不利催穿来,就身不由己的,眼下竟然另有人给她泼凉水滑滑冰,如果再不吃点穿点,死了都不敷本呀。内心抱怨着,便叫花罗把那福柑给她剥一个。
“大过年的,出门做甚么?”
这偏北方的汤圆就都是甜的,白糖桂花豆沙馅,白糖花生芝麻馅,也不像南边人那样放猪油,吃起来格外甜。张家本年也不能放花灯,是以姜采青除了吃元宵,便也不太体贴元宵节如何过了,躲在屋里烤着火炭盆,跟翠绮、花罗还带着福月,玩了一下午的五子棋。
“禀青娘子,我们棠姨娘脚踝不是扭伤了吗,这两日擦了药酒也不见好,叫我去惠春堂买一贴膏药来。”
周姨娘又特地叫了赵二家的过来,叮嘱她给姜采青每日的点内心配些冰糖菊花茶,冻梨糕也勤做几次。姜采青中间听着,便促狭地捏了下周姨娘的脸颊打趣道:“都说银瓶姐姐体贴贤惠,我如果投胎做个男人,想甚么体例也把你抢回家去。”
绫姨娘几个一起去看过棠姨娘,说是扭伤的脚已经见好了,只是一向躲着不如何出门见人。
“这孩子到底跟青娘子亲,平常但是个小细鬼儿,没见过如许风雅的时候。”魏妈妈笑道,“她那些压岁钱,她整天数过来数畴昔,连我都不给碰。恐怕她笨的呀,数到来岁这时候也不定能数清。”
姜采青笑模悠悠说了这一句,像是随口偶然的感慨罢了,世人一时也不知她意指甚么,便没人接话,只要周姨娘顿了顿开口道:“可不是吗,我看福月这孩子浑厚敬爱,是个有福分的。”
赶到初五早餐吃隔年陈,把年前特地剩下的饭菜热了吃,讨一个“家不足粮”的口彩,年三十剩下的鸡鸭鱼肉天然有,竟另有腊八留着的腊八粥,姜采青心说这都剩下个把月了,还能吃吗,就算天寒地冻也叫民气里犯嘀咕。腊八粥本来煮得就稠,放冷了就变成一坨子,她觉得是加水出来煮一煮加热,端上来才晓得是搁蒸笼里蒸的,粥的味道不受影响。姜采青勉强尝了一口,味道虽没有变,内心头总觉着怪怪的,便不肯再吃了。
“你这几日跟你那几个护院,多巡查宅子四周,如有那样鬼鬼祟祟的人,就多留意着。”姜采青叮咛道,见长兴一脸懵懂的模样,便随口解释道,“也没旁的事,都说年里年外闲人多,易生乱的,贼偷儿可很多,我们总得防备警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