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青看得内心不好受,便回身绕过影壁,回到前院偏厅坐着。魏妈妈闻讯已经赶了过来,低声对她说道:“娘子不该去外院的,她家甚么身份,也配娘子给的脸面?”
“张从耀的娘到大门口找过,哭鼻子抹眼泪地问那张从耀是不是在我们家,叫两个护院给撵走了。长兴也叫婆子来回话要见娘子,奴婢叫他等着的,估摸着他那边约莫也该问出个成果了。再有就是绢姨娘一早来问了三回了,奴婢只说您累了还没起,这会子她怕是还在那边廊下张望呢,估计娘子这屋一开门,她也该过来了。”
翠绮喊了一句,姜采青脚大步子快,早已经出了屋门。花罗早已默声不吭地抄起一件松花色滚毛披风,顺手拿起案上姜采青惯常用的白铜瓜楞手炉,小碎步跟了上去。
“早餐过后就来到了,在大门外头候着呢。”
翠绮一看这景象,跺顿脚,也从速一溜小跑追出去了,只留下柳妈妈一小我哀怨地嘀咕:“青娘子急的甚么,好歹吃了早餐啊。”
“今儿不是正月十六吗,约莫是她娘家又来人了。”
“奴婢……晓得了。”绢姨娘深深一福,便回身出了垂花门往外院去了。大户人家妻妾不能随便出后院,前院这道垂花门若没有大事或高朋,更是一年也出不了几次的,姜采青清楚是放她往外院去,绢姨娘也未几嘴问,便从速出门到了外院,绕太高大的影壁,便瞥见外院的那道大门楼子,两扇黑漆大门仍旧关着,曹管家和几个护院正站在门里旁说话,见绢姨娘过来,有些惊奇,便微微躬身拱了拱手,口中道:“绢姨娘安好。”
“既是青娘子允了,小的这就放门。姨娘也莫怪小的,家有家规,老是青娘子的叮咛。”
“哎,娘子您这参汤还没喝呢。”
“哦——”姜采青拉长声音应道,“我之前竟不晓得,曹管家另有如许好的辩才。如此说来,一样是大雪气候,上回魏妈妈她们来到,你怎的不叫她们大门外甲等着?倒是能做主请她们出去喝茶了?”
睡得晚,姜采青第二日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太阳照在屋脊的白雪上,明晃晃地刺眼。她倒是睡得安抚,花罗不紧不慢地给她梳着头,翠绮就在一边数叨这一凌晨急着找她的人。
翠绮正说呢,柳妈妈端着参汤出去,先是风俗性地夸起姜采青今儿的打扮:“青娘子起来了?今儿这身花软缎袄子都雅,这粉白根柢最衬青娘子的肤色,花罗,你给娘子挑个光鲜些的发钗,就更都雅了。”
也不知那些身后穿回当代的情节是不是真的,姜采青俄然异想天开起来,谁来给她一条时空隧道,她就算散尽这张家家财也情愿买路归去。
绢姨娘猛一昂首,见是姜采青,忙福身道:“青娘子安好。奴婢在这儿……等着娘家的人。”
说白了,害她摔一跤又能如何?她肚子里又没真材实料,姑奶奶玩得起。
“绛绢,你怎的在这儿?”
魏妈妈叹了口气,见她表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便筹措着叫人送早餐来,柳妈妈和赵二家的正等着呢,随即端了早餐出去。现在这早餐算是越来越合姜采青的情意了,一碗粳米粥,两样包子,四小碟爽口酱菜,四小碟蒸烤糕点,大油煎炸的东西她普通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