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如何了?”长兴施礼的工夫,姜采青直奔重点。
姜采青内心啧了一声,想说这么阴损的点子可不是她说的,那是翠绮密斯说的,随即便听到了身后翠绮的声音。
绿绨一听,仓猝哭道:“奴婢……奴婢也是逼的,奴婢没体例。官人死了,你们这些个姨娘盼着小官人出世,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安稳日子,我一个通房丫环,我另有甚么盼头?那张从祖亲口跟我说的,只要青娘子滑了胎,张家绝了后便要倒了,这产业落到族人手里,他就放了身契让我除了奴籍,娶我做他端庄的二房姨娘。”
“绿绨,外头放火那位可全都招了。”
“奴婢一时胡涂,青娘子绕我一回吧……我当牛做马服侍青娘子,我再也不敢了……”
“娘子还是心软,绿绨如许的贱婢如果搁在裴家,早就一顿乱棍打死了。常言道人善被人欺,娘子今后若要守住这偌大师业,恩威并施是好的,但是对如许背主的下人却毫不妙手软。”魏妈妈立在姜采青身边轻声说道。
见绿绨神采稍一踌躇,姜采青轻描淡写补了一句:“你若实话说了,我也许真能留你一命,不然的话,就照着周姨娘的意义办吧。”
姜采青表情庞大地看着绿绨被拖出去,回过甚来今后院走,才想起绢姨娘那边还等着呢。
这日子过的。一起回到本身屋里,姜采青先问了柳妈妈,说是绢姨娘正跟她娘家几人在本身屋里说话呢,姜采青便交代午餐叫厨房送一桌像样的饭菜去,本身歪躺在软塌先歇一会子。
长兴被翠绮嘟噜了这一通,憨笑着抓抓脑门,忙说道:“他都招了,昨晚我们西跨院的火就是他放的,他趁着元宵节,拿个花灯跑到我们家院墙外头,我们那喂马的草料垛子不是挨着墙搭那么高吗,他就把那花灯全部丢过墙头扔到马草上,马草垛子跟着就烧起来了。这狗东西本来还想连我们跨院的西配房一块烧呢,丢了个灯笼上去,落在屋瓦上头了,瓦上一层雪没烧起来。”
“你也别急着狡赖,我已经问过雪锦了,你昨晚去看她的时候,一向抱着个汤婆子,却不肯让雪锦拿来暖手,有这事吧?”翠绮恨声说道,“你定然是怕在后院舀水让人瞥见,拿那汤婆子装的凉水,趁着入夜偷偷倒在青娘子屋门口。到雪锦那儿汤婆子就空了,你肚里有鬼心虚,当然不敢让雪锦碰一下。我说对了吧?至于你怎的跟外头勾搭上的,我也查问过了,你借着在前院服侍,祠堂年关祭奠,你两回争了去送香烛的差事,必然就跟那坏种商奉迎了的,对不对?”
姜采青思考半晌,便叫长兴带着他那一队护院,先去张从祖家里把他逮住,捉到后立即就把这对难兄难弟押送官府。本来吗,放火烧柴堆算不得大事,可勾搭家奴暗害家主,这罪就不悄悄了。本县也在沂州辖制内,有裴家的淫威,姜采青非常确信,县丞大人怕是不敢将那张从耀、张从祖轻饶畴昔的。至于大门口来的那些个哭啼喧华的“二张”亲朋团,老端方,打出去就好,姜采青可不想当阿谁揣蛇的农夫。
“开端他还不想招呢,抗不住冻。这狗东西一肚子坏,他跟这院里的绿绨勾搭好了,他去放火,绿绨去青娘子门口泼水,筹算着等火烧大了,青娘子必定惶恐跑出来看,想害青娘子跌倒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