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就是她,非得来给我拜寿。”张氏笑道,“婉华,她刚来,必然要在府里住些光阴的,你可多照顾她。”
裴三穿戴青玉色直缀,束着冠带,出去忙给张氏存候。薛婉华笑道:“三哥来的真不巧,张家的客人在,夫人留了她一起用饭呢,三哥今晚恐怕是不能蹭饭了。”
“怕青娘子处所不熟谙。”福莲笑道,一转头见魏妈妈跟着,忙又赔笑道:“魏妈妈天然是最熟谙府里的,凡事天然有魏妈妈,这两个丫环,专来给青娘子粗使唤的。夫人叮咛了务必服侍好青娘子,青娘子且看看还少了甚么,奴婢从速去办。”
“孩儿听母亲的,必然不躲。”裴三笑道,“母亲的寿辰,孩儿哪能躲着?只是人家的小娘子才十三四岁,半大孩儿,母亲可不要太决计了,反弄得难堪。”
张氏身后一名穿鹅黄比甲的大丫环忙端了绣凳过来,请姜采青坐下。魏妈妈忙也过来见了礼,张氏见了魏妈妈非常欢乐,又拉着姜采青问了几句,不过是她们一起上的路程之类。
“娘子从速歇歇。”魏妈妈给姜采青倒了一盏枣茶,安抚地说道:“这屋里用的摆的,想必都是夫人叮咛的,夫人对娘子当真看重。”
“不缺甚么,多谢夫人了。”
“他总喜好舞刀弄枪,那里本事得住性子读书?总往外跑,莫不是外头有甚么红颜知己了吧?”薛婉华噘嘴道。
“见过夫人。”姜采青铺着花罗的搀扶,恭谨地福身一礼。作为妾室的身份,她却不能称呼一声姑母的。
花罗便又拿了几个荷包打赏指派来奉侍的芳草、芳蕊,连同两个粗使的婆子也赏了,穷家富路,何况张家可说不上穷,姜采青赏的风雅,丫环婆子便纷繁欣喜伸谢。
“裴谨”是裴三端庄的名字,而裴六因为是老幺,老来子,便取名叫裴迟。面前这明艳动听的斑斓女子还真是那位跟裴六订婚的薛婉华,听她一口一个母亲,跟张氏这亲热的模样,竟跟亲生母女似的。
“母亲,是客人来到了么?”
“我记得有七个多月了吧。”
“我在乎甚么。”姜采青笑道,“等夫人寿辰一过,我们就分开另寻住处,反恰是来做客的,谁还管旁的事。
守门的两名家仆一见王兆,便扬声问候了一句,王兆忙下了马,叫人出来通报。姜采青冷眼看着,这门虽说气度,倒是朝西开着的,清楚不是正门。想起那林mm进贾府的时候,正门不开,也是走角门的。而面前这道门,估计就是裴府的侧门了。
这是那位倍受宠嬖的薛小娘子?还是裴家的哪位庶女?姜采青拿不准的启事在于这女子的称呼,按说薛家小娘子虽是裴六自幼订了亲的,却没正颠末门结婚,不该叫张氏“母亲”。
“菩萨保佑,看着你如许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张氏道,“你这孩子也真是,这路途悠远的,非得来给我拜甚么寿,你怀着身孕呢,这但是张家独一的血脉了,我本不想你来的,谨儿却说你来了也好,沂州偶然家的郎中在,倒比乡间处所强。”
“就算在家也未几陪我,这回我可不睬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