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如许一想,便开口说道:“这两个娃娃普通大,不如我做主,就来个亲上加亲,给他们定个娃娃亲好了。”
姜采青当然不想走这一趟,固然进城路不远,火红大太阳的气候,可总有些不肯意来回折腾。万一孩子再不适应呢?但是满月当日一早,张氏便打发了一堆人抬着软轿来接,姜采青考虑一番,只好谨慎给孩子穿了小衫子,包好襁褓,谨慎坐上抬到院门口的软轿,带着奶娘、丫环、婆子等一大堆人,连同张氏差来的人,浩浩大荡一大队人马,出了别院往城内去了。
裴六才抱了一会子,壮小子俄然就哇哇起来,姜采青忙扬声叫奶娘出去――归正不是饿了就是尿了,她自问宿世没有半点照顾婴儿的经历,这孩子偏又早产体弱,也不敢等闲拿他练习,还是交给两位奶娘更稳妥些。只是奶娘奉侍婴儿的时候,姜采青老是一旁看着的,她将孩子养在她屋里,也是为了时候在她监护之下。
“听老妈妈们说,贱名儿好赡养。”姜采青笑道,“我给他取的名字,叫壮小子,家中下人们便叫他壮哥儿。”
姜采青不由得瞥了一眼裴六,如许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真不知他一起上如何给孩子换尿布的。
宋氏却分歧了,非常用心,一心要办好这事,显显她的才气。倒不是为着讨谁的好,裴家现在这情势不难明白,张氏夫人卧病,长媳陈氏因着丈夫的病,整日愁眉不展,凡事漠不体贴的模样,裴三却还没娶妻结婚,宋氏便觉着,该是她掌家理事的时候了。
裴六住进书院后,几近每隔一两日都会来别院转悠一圈,大略就是看看壮小子。偶然嫌弃书院饭食分歧口,还会蹭顿饭再走。
姜采青见她如许说,也不好太推拒,想想张氏这阵子为着那件事闹得郁郁不欢,这机遇热烈一下也好,便只好承诺了。
因为裴家在孝期,自家人乐呵乐呵没大碍,舞乐唱戏倒是不可的,宋氏便又特地弄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婆子来服侍,故意把酒宴氛围弄得欢畅些。
裴六的神采有些奇特,哑忍着甚么似的,禁不住开口抱怨道:“这孩子好歹是我……小侄儿,取名字如许大的事情,怎的不等我来一起筹议?”
张氏欢畅,可惜她偏枯之症没好利索,没法亲手抱孩子,便叫人给姜采青端个绣凳坐到床沿来,眼睛一向瞧着孩子,笑得满面镇静。又忙的叫人找出一块玉佩来,那羊脂白玉的玉佩雕工精美,雕的是一只老虎,张氏亲手把玉佩挂在孩子脖子上。
张氏见这景象,却俄然动了旁的心机,想想娘家势弱,如果哪天她不在了,这亲戚便也淡了,竟不知孤儿寡母会不会受人凌辱,如果叫壮小子跟孙女芸儿订了亲,将来亲戚不竭,也能多照顾一下。
“沈妈妈,把壮哥儿抱来给六爷看看。”姜采青叮咛道。
“这孩子当真生的好边幅,看这眉眼,看这小鼻子小嘴儿,随你,鼻梁高。”
“起先不肯吃奶娘的奶,大抵叫你用米汤喂惯了,狠心饿了他一会子,才诚恳吃了。”姜采青笑道,要说这孩子当真不爱哭闹,饿了就吃,饱了就睡,只要尿湿了才哇哇两声,因而奶娘便解开襁褓,悄悄拎起他两条小腿,换上洁净尿布,小腿趁机蹬两下也就该睡了。
因而酒宴便办的格外丰厚,春熙轩里摆了两桌,自家和大房各屋的女眷都请了来,纷繁给娃娃送了满月的礼品。前边传闻也摆了两桌,各位公子爷用的,就连府中得脸的仆人管事也赏了几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