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青娘子一贯有见地,千万要做好防备,我和耿江如果都走了,家中若再有变故,娘子可就赤手空拳了。”
姜采青双眉轻蹇,尽力稳下心神,一时也没了主张。你说她一个小女子,穿越前是个刚毕业的浅显大门生,端庄班都没上过呢,穿越后便也胸无弘愿,只求衣食充足安然康泰,哪当得了这么大的事?
姜采青的人生信条,有福不享是笨伯,有罪不受是孬种!
“这倒不必担忧,裴家被查抄也就才产生的事,裴家到底有些根底的,皇太子眼下忙着折腾裴家,一时半会怕也不会用心来找我们费事,再说我也不是死人,总归会想体例自保的,你固然去,眼下找到六爷才要紧。”
“娘子,这可如何弄?”花罗仓猝问道。
“我们?”菊姨娘听得满心惊奇,忙诘问道:“娘子不是和我们一起走么?”
菊姨娘考虑半天,毕竟没有更好的安排,便在姜采青安抚下从速去清算东西跑路。
估计裴六是晓得些内幕的,但是裴三和时宗玉一样在坐,姜采青也没机遇问他。一向比及午餐后裴家兄弟解缆返回沂州,姜采青送到外院影壁,瞅着裴三和时宗玉走在前头,觑了个空档,姜采青低声问了裴六一句:
“六爷,这个时宗玉到底要做甚么?”
姜采青对茵陈的事情总有些猎奇,女人的直觉很准的,当时宗玉和茵陈,怕不是纯真的主仆,总让她想到很多小台言的狗血情节,丫环和公子甚么的,可这个品级森严的社会奉告她,丫环嫁给公子那种情节,根基上不成能在实际中产生,那种品级身份的不同,在这社会中没法超越的,便是丫环运气好嫁给了公子,顶多也只能做个寒微的贱妾,一辈子摆脱不了“婢妾”的名头。
“王兆,你如许……你先设法找到六爷,他总归是比我有体例的。”姜采青拧着眉,一边把眼下环境思虑一圈,一边叮咛王兆,“你和耿江马上解缆,带上几个可用的人手,尽快找到六爷,一来不能让他单枪匹马地再回沂州去,二来筹议个别例挽救裴老爷他们。”
“裴府被朝廷的几千兵马围了,府中高低几百口儿,男人都被押在沂州大狱了,三爷也在那儿。因为沂州大狱关不了那么多人,女眷被分头关押在府中几处。传闻当时六爷外出游历,不在府中,幸运躲了畴昔,现在也不知身在那边。”
她本身人地不熟,少亲无友,张家也没有旁的可靠亲朋,就算有,这世道哪家敢伸援手……姜采青脑筋里各种动机缓慢闪过,一边用心叫花罗:
“那边真要扯上张家,别院怕不可了,我一时也想不出能去那里,你先清算东西,容我再好生想想吧。”
“但是……娘子如许总归是伤害。”菊姨娘踌躇道,“要走一起走,要逃我们一起逃,怎的能留娘子一人承担,奴婢陪着娘子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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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好说。”姜采青沉吟道,这日子忽上忽下,一惊一乍的,她真有些怕了,思考半晌说道,“眼下也只能张望了,实在不可,我便让她们先遁藏一下,好歹比这里好些。现在也只能等再说吧,等找到了六爷,再筹议个稳妥体例。”
“也不见得。”姜采青听着却心中一动,心中缓慢构思一条流亡线路,低声道:“我记得北山有个莲花庵,本来秋棠曾提到过的,是个不大的庵堂,离此可有百余里路,山谷环抱,非常僻静,你们不如就去那莲花庵,也别透露身份,只说是回避兵灾来的,多捐些香火钱,就在那庵中遁藏一时,如果这边有甚么变故,我必然叫人提早去告诉你们,那边出了山区一起往西北,几百里就到了西北外族混居的处所,草原丰美天高地阔,你们就一向奔那边逃,朝廷再如何也不会追去外族地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