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穿衣结束,玉珥发明席白川她的寝殿里,而是站在院子中。
“帝王之情,只能在江山,在社稷,在百姓百姓,而不是独系某一人。”顺熙帝道,“不然情便成为一把利剑,让你命归鬼域。试想一下,若嫦妃是朝中大员之女,你害了她,她的父亲能等闲罢休吗?这件事闹上朝堂,你的了局轻则受罚,重则这龙椅便和你再没有干系!”
“无情……”
玉珥闷不作声地从地上站起来,把外袍穿上,奇特地问:“父皇如何还没去上早朝?”
“天这么冷,起床多披件衣服。”
“又负气了。”顺熙帝笑着摇点头,把手里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这是上好的玉肌膏,涂抹上去一个时候就能去印,好生用着,朕的嫡公主如何能顶着个巴掌印去见人。”
朝堂本就诡谲万变,更不要说这段时候众皇子都回京过新年,如果她真阔别太久,比及她再返来时,怕已经是另一番六合了,她这几年的苦心运营就该付诸东流了。
听着这些话,玉珥有点猜疑地看了看她爹――和明天截然分歧的态度啊,这是不活力了?
“付望舒已经进宫了。”席白川也没有说安抚她的话,因为他们都晓得,在这个时候,除了抓到真正的凶手,其他任何话语都底子达不到安抚的境地,“走吧,先去漱芳斋看尸身。”
顺熙帝沉声说:“玉珥,你是父皇的嫡公主,该晓得父皇属意你为储君,切不成再做错了。”
她眼眶一热:“父皇,儿臣明白了。”
玉珥醒来时已经是翌日凌晨,固然不消上早朝,但她却也没有睡懒觉的风俗,翻开被子起家,一边低着头穿鞋一边扬声喊:“汤圆,洗漱。”
玉珥也明白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回身往外走,在院子中停下,平复了好一会的情感。
“殿下节哀顺变。”付望舒道。
她的确是朝野高低默许的皇储,但顺熙帝却从没表态过,老是模棱两可地对待着,这还是他第一次清清楚楚亲口承认要她做储君,要把这顺国江山交给她,她有些受宠若惊,却同时有种灰尘落定的感受。
顺熙帝垂眸看着她:“朕如果不信你,又怎会到这里来?嫦妃的死当然是查的,只是不能你主查,毕竟现在宫内高低都感觉你就是害死嫦妃的凶手,你该避嫌。此事,朕已经让子墨去办了。”
玉珥从未感受过,她父皇的背影如此高大,真的能扛住一个天下那般。
顺熙帝‘嗯’了一声就往外走,眼看他出大门,玉珥终是忍不住问:“父皇一向都无情,从未爱过谁吗?”
“父皇这门牙都要被你磕出来了。”顺熙帝揉着下巴,声音含混。
付望舒?
玉珥横了他一眼,龇牙道:“你这个模样也特别像吐不出象牙的阿谁。”
玉珥抿唇,又跪在地上了:“父皇,嫦妃娘娘的死与儿臣无关,请父皇准予儿臣查清此事,让嫦妃娘娘和弟弟能在地府之下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