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已经规复如常,持续用心致志地刻画着眉毛,声音淡且冷:“殿下不必如许说话句句带刺,奴婢流落风尘,早已风俗冷眼冷语,殿下若觉得如许能刺激到奴婢,那就太笨拙了。”
“可惜我感觉,这里除了你,谁都担不起‘歹人’二字。”
颜如玉转过甚,对她调皮地眨眨眼:“如果不是奴婢先带走殿下你,现在你就真被歹人抓走了。”
颜如玉跪坐在草地上,摆开妆盒,对着铜镜,详确地梳着那头黑得发亮的乌发,她唇角微勾,慢悠悠地说道:“殿下你错了,奴婢是救你,并且还要帮你。”
玉珥嗤笑。
颜如玉看着她,“奴婢晓得殿下在想甚么,奴婢能够坦白地奉告你,琅王爷实在瞒着你很多事,甚么画骨香,甚么刺客团,他实在都晓得原委,所谓‘助你破案’实在只是想让你越来越依靠他罢了,殿下你可抚心自问,如果没有画骨香案,如果没有刺客团,你们的干系能够这么突飞大进吗?”
“实在奴婢是被琅王爷安排在潇湘梦的,不,应当说,我会在潇湘梦,实在就是为了他。阿谁时候他说他需求一个对他断念塌地且仙颜的细作,因而我毛遂自荐。”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为了他,不吝委身烟花之地,每日强颜欢笑,只盼能助他一臂之力,能得他垂怜,但是……”
玉珥语气一冷:“你到底想说甚么?”
“那是殿下没有碰到阿谁歹人。”颜如玉将长发梳完,便开端盘发髻,漫不经心道,“不过就算碰到了,殿下大抵也认不出来他是谁,毕竟那但是被王爷藏得很好的后招。”
颜如玉耸耸肩,无所谓道:“信不信天然任由殿下,奴婢只是不幸殿下堂堂天之娇女,却成了别人掌心的玩偶。”
玉珥失控痛斥:“你胡说!”
颜如玉描着柳眉,将本来就多情的桃花眼画得更加动听心魄,听到玉珥的话,她的眼底较着是闪过一丝冷意的,但是肝火才起,她双眉便是一皱,像是忍着甚么疼痛,涂了胭脂的脸也较着地白了白。
“奴婢只是看殿下被王爷耍得团团转,心疼你罢了。”她牵起嘴角,对她轻柔一笑,“本日的确有人想趁乱掳走殿下,那小我不是奴婢,而是安温平。”
颜如玉盘了一个单螺髻,留了两簇长发在双颊侧,像是刚为人妇的女子,年青调皮中略带成熟的娇媚。
“安温平?”安离的父亲?玉珥笑着点头,“你觉得我会信吗?我跟他素不了解,他又远在西周,跑来掳走我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