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雪狼,我说如何有那么高大的马,还那么聪明……”她恍忽地笑了一下,“把它带出去,我看看。”
可现在,它的爪子上的毛却掉了很多,肉粉色的爪子竟也起了茧子,扒开毛看,还能看到一些新旧不一的伤痕,她不由捏了捏:“脚上这么多伤,跑了很多路吧?莫非你一向在闽河道?”
付望舒一惊,往前一步:“陛下!”
大略算算,间隔老太医说的刻日,实在也就只要戋戋两个月了。
付望舒还没走到床前,玉珥微小的声音已经从帷幔后传出:“金戈帛书是我在手上丢的,我是害得大顺国土二分,我是千古罪人,我已经没有颜面当这个天子了。”
玉珥伸手摸摸它的鬃毛,她之前很喜好如许摸它,因为它的外相特别厚,揉起来很舒畅,可它老是不肯乖乖共同,不是冲着她龇牙咧嘴,就是直接扑过来,现在倒是循分了,被她摸着也无不适,玉珥神采温和了些:“我真是眼拙,竟然把你当作了马。”
付望舒没答,她便自言自语道:“四姐不擅治国之道,她也偶然皇位,我不能能人所难。楚渊太豪情用事,脾气软弱,不大合适。以泽倒是小我才,只是他还小,历练还不敷,他即位你们可要忙了。”
付望舒闻言一愣:“马?”
雪狼王在他身边停下,低下头去蹭他,他的手去摸上它的后背:“血?你身上如何会有血?”在背上的血,他喃喃道,“是她的?”说完,他又点头,“不成能,有你护着,她如何能够受伤?”
付望舒当即掀起袍子下跪:“陛下,现在大局不决,你此时退位天下必然大乱!”
付望舒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他不晓得她这半个月在席白川身边经历了甚么,但能让她如此心如死灰,必然是被伤得千穿百孔吧。
这只雪狼说惹眼也惹眼,但毕竟只是一个植物,比起在溧阳县产生的那一件件大事,说不起眼也不起眼,竟无人记得它是何时走的。
俄然,他想起了玉珥肚子里的孩子,身形晃了晃,明白地闭上了眼睛,半响,感喟一声:“终是有缘无分啊……”
玉珥想起它驮着她跑的时候,对地形的熟谙程度,心中有了一个大胆且好笑的猜想:“难不成,你是他的督军?”
付望舒也没甚么要说的,便就躬身辞职了。
雪狼天然没能答复她是或不是。
玉珥板滞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