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房局促,内里天然是通铺,夏晚死拽硬拽着把个郭嘉拉出来,再一把关上门,两手攀上他格外高瘦的肩膀,心跳的打鼓似的,忽的跃起来便是一吻。
她也是早就想好的,在瓜田里追了几步,一把拉起郭嘉的手便往那瓜房里跑。
郭嘉悄悄搁下碗,叫了声夏晚女人,便听远处一人叫道:“少爷,少爷,不好啦,红山坳来人啦。”
夏晚脑筋一懵,心说果然,好日子才过了半天,夏黄书那王八蛋就阴魂不散的追来了。既是兵,那就真是呼延神助,看来边关战事吃紧,他是真的想起我来了。
郭嘉洗过那又粘又腻的东西,又怎会信夏晚的解释,他本就握着夏晚的右手,再一把将她的左手也拉起来,一回身将她压在门上,嗓间是格外压抑着的粗喘:“你用的这只手,还是这只手?”
假三急的郭七和田五俩就在凉榻边上探头探脑,见门被拉开,自家大少爷面色惨白立在门上。
夏晚叫他这突如其来的奇特行动吓了一跳,看他面色惨白,身子像片树叶似的抖着,不断的劝道:“我们既是伉俪,便洞房也没甚么,你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咱渐渐说,好不好?”
这些瓜田里专种各种甜瓜,各式百般的种类,像白玉兰,黄河蜜,香妃瓜,河套蜜等等,一到七八月间,甜瓜酡香诱人,香到金城郡的人都蓦名前来,趁着羊皮筏子,一筏子一筏子买他的甜瓜。
东风拂面,新柳吐绒,恰是最好的春三月,沿一条大道出了水州里热烈的大街,一向往黄河边走,远看是高于镇子将近一丈高的黄河悬提,近看,便是一望无边,平坦到叫人舒心的,五百亩细沙瓜田。
见夏晚笑盈盈递了汤来,郭嘉伸手端了过来。伸筷子一搅,内里卧只整整三只荷包蛋,她两眸含笑,立即又捧了饼子过来,甜甜声儿道:“吃吧,我替你干活儿去。”
这是郭万担的老娘,人送诨名串串娘,概因她是个格外闲不住的老太太, 整日在镇子上都是东串西串的, 她家郭千斤虽说人不成, 但享有齐人之福,娶得两房妻室,相互以姐妹相称,也是水州里一大奇事。
夏晚远远看了半晌,傻笑了半晌,于那田梗畔儿上脆生生喊了一声:“郭嘉,吃早餐啦!”
这五百亩瓜田中心,隔着一段儿,就会有那么一座瓜房,房前搭着稻草檐儿,设着老油木打成,铺着竹席的凉榻。在田里劳作上半日,坐在平坦温馨的凉榻上安息,喝汤吃干粮,望着四野那一排排整齐非常的瓜苗儿,端地是表情畅快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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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实在很少在水州里的,一年多大半时候都在金城郡。
此为防盗章 老郭家俩兄弟,是一道大门出去分做两户的两家子人。
郭嘉愣了半晌,忽而一把捏上夏晚的手腕,将她拉成个踮脚而立的姿式:“明天我醒来的时候,裤子是湿的。”
为着这个,水州里的人老是夸奖郭嘉,说他如果参军,必然是个例无虚发的好弓箭手,可惜了的,身在边关,他不肯参军去建功立业,恰好要去十年寒窗的读书,要考一个功名返来。
出了郭万担的家, 隔壁就是郭千斤家。
郭七见是新妇,摸了把脑袋道:“哎哟,我的少奶奶,除了夏家老泰山还能有谁,他还不止一小我,是带着一帮子兵来的。”
怪不得他醒来的时候,不止本身衣衫狼藉,她的衣带也是开的。他起的慌乱,也不晓得她当时是否穿戴裤子,如果当时她也和他一样洁净,那即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