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身披战甲的蚩尤忽而策马,四蹄全开的跑了起来。

一步一步沉沉走过来,半屈膝在她面前,郭嘉一巴掌打到夏晚脑袋上, 临了结又变成了轻抚, 悄悄在她额头上抚了三下,忽而侧首, 吐沙子的同时带了句脏话出去。

夏晚一听便是一个滑跌,心中一个激灵,说战神可不就是蚩尤,传说中我那上辈子的死鬼前夫么,他怎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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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扬开端道:“在瓜房里不得带累你们, 不得带累爹那五百亩瓜田, 那是他的命根子, 若叫从戎的踩踏了, 他不得肉痛。”

也不过一瞬之间,马蹄在她头顶生生转了个弯子,随即回驰,策马拜别。

郭嘉的确要疯了,再啐了口,拽过夏晚道:“你娘没死,我爹救了她,现在只怕已经到了河对岸,你这是筹办跳出来让呼延神助的人捉你?”

一盏油灯明灭,夏晚冻白的一张小脸儿瞬时红了个完整,两只眸子里清澈彻的水色如澜:“真的没甚么。”

她这是打死也不给了。

忽而于顿时一个勾腰,那柄斧子跟着他的劈力挥了出去,直奔河心。

河里的大魏兵士已经猖獗了,统统浆夫都在冒死划浆,奔着河岸上的战神而来。

夏晚戴着斗笠,穿戴件格外空旷的大褂子,又还裹着床大被子,风吹过来冻的鼻涕直流,爬登陆,遥眺望着那耸峙在上游的人与马,悄悄啐了一气,低低叫了声:“死鬼!”

就在她想下瓜田,找一找郭嘉究竟去了哪儿的时候,便听黄河上忽而传来惨嚎,人有喊道:“主帅船被砸沉了,快救人,提督大人还在船上!”

等再回到岸上时, 已经是在水州里的下流了。

多少年来,北齐铁骑攻不破金城关,渡不过黄河,就是因为蚩尤战神和他那匹青骓的护佑。

挑挑捡捡,于长工们那带着汗臭气的被子里挑了床还算洁净的出来将夏晚裹了个严严实实,郭嘉立即伸手:“方才给我的是甚么东西,立即拿出来我瞧。”

而就在夏晚出来的一刻,统统的船只纷繁掉头,皆往着水州里驶来。

她两条腿早已经软了,也忘了逃忘了跑,一声死鬼还未叫出声,便见那匹油色亮光的骏马忽而扬蹄,顿时的男人披着一身金饰,精亮的琐子甲,果然是鬼脸青的面具,但当是某种金属打制而成,勾画着他的眉眼,在河里若隐若现的火光晖映下,生硬,诡异,雕镂成的,刻毒的修眉俊眼。

夏晚本觉得本身必死无疑的,再度于马蹄之下捡了条小命返来,过了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来:“莫非说,这死鬼蚩尤他是个好人?”

跟着船只越驶越近,火焰照亮天宇,也照亮了站在河堤上的青骓,那果然是一匹可贵的战马,身姿健硕,毛色油亮,于这暗夜当中,它健首低垂,与马背上的男人合为一体。

只穿戴件笠衫的郭嘉,臂膀鼓胀,腰线毕露,两条长腿甩着阔裤子,再配上那张冷玉白的脸,极尽阳刚的身躯,又极尽秀致的脸,莫名一股骇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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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呈现,仿佛是为了救她,不然的话,如何也不该和大魏朝廷做对的啊。

不管怎的,夏晚这是头一回传闻蚩尤来临于疆场以外的处所,她嘴里一声死鬼还未骂出场来,从墙上摘了顶斗笠往头上一戴,直接冲出瓜房,就冲上了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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