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包的最里层包着半张残纸,上面模糊带着笔迹,纸上还感染着赫红色的印记。
钟氏瞪了眼睛,“我说过多少回了,你那些破衣裳我都烧了……你们想要分开?”
钟氏张口杜口就是不肯承认她拿了艾巧巧她们的金饰,“我们家可待你们娘俩不薄啊,又没短了你们吃用,又有处所住,你这小没知己的如何就不晓得戴德呢,我大老远把你们接返来……”
艾巧巧耳朵极好用,她听得真逼真切。
并且听这话里的意义,她母亲的娘家身份较着高过她的父亲。
钟氏打了个寒噤。
麻氏顿了顿,“天诚去补锅你跟着去做甚么,又是嘴馋了吧。”
第二天凌晨,艾巧巧是在麻氏的骂声中醒来的。
明显是钟氏把锅烧漏的,如何扣到她头上了。
蓝氏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把肉往枕头底下塞。
蓝氏歪着头,俄然笑了,笑容就像个女人般羞怯。
好不轻易把她娘哄睡了,艾巧巧却坐在那边建议了呆。
“留着明天吃。”蓝氏小声道,“等明天你饿的时候,好给你拿来垫垫肚子。”
荷包里有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另有一枚紫玉戒指。
窗外麻氏仍在骂着。
钟氏进了厨房,看到她把火生起来时,暴露些不测的神采。
她把脖子上的荷包解下来,借着内里的玉轮展开。
也是她独一能够找到凶手的线索。
蓝氏回声去了,麻氏站在院里接着骂,“老迈媳妇去生火,煮些面条吃,看来你们肚子里都有存货啊,一早晨没吃东西也没饿死你们。”
钟氏顿时闭了嘴。
“娘,我已经吃饱了,明天再申明天的,您先吃了它。”艾巧巧逼迫着母亲又吃下一大块。
“当初他还是个厨子,我们家办席,他来做菜,娘当时就一眼相中了他……”
母亲即使变的认识不清,可她向来都不会健忘父亲亲手做的每样菜的味道。
蓝氏几次想把烤肉留下一部分,艾巧巧却不让,许是真的饿极了,最后蓝氏竟把一整块都吃下肚去。
“厥后呢?”艾巧巧摸索道,“你家里同意你们的婚事了?”
艾巧巧也识相的进了厨房,主动烧火。
麻氏不屑的哼了声,转而朝向钟氏的屋子,“老二媳妇快出来做饭。”
麻氏也跟了出去,见她拿了碗去盛面时不满的抢过碗来,“不要全用细面,日子如果像你这么过早就败家了,要掺合着些……”
每次握着这个东西,艾巧巧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在沸腾。
“快点去喂猪,没闻声猪叫嘛!”
“我没说那些衣裳,我说的是我母亲的金饰。”
是不是出自他的手,她一下就能尝出来。
这是她父亲艾景洪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时,手里握着的半纸残页。
说着说着蓝氏哭起来。
她披了衣裳下床,猛地推开门,不去理她奶奶,而是向着钟氏道,“二伯母,你快些把我们的东西还来,我明天好带着母亲分开这。”
“我跟我娘返来就是想把我爹的骨灰送返来安葬,并没有想留下来吃闲饭,那是我们娘俩人活命钱,谁拿了这些东西也不怕我爹在天有灵报应下来。”
“甚么老三媳妇,不过是个勾引我儿子的狐狸精。”麻氏低声骂了句。
“不奇怪就快点还给我们,我还要带我娘进城去治病呢。”
她固然对家里世人不太熟谙,但是她看人还是有几分准头的,她明天早晨就发明了,这家的一家之主是她的爷爷艾明山,别看麻氏在院里张牙舞爪的,老头子如果发了话,她还是要顾忌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