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和国舅爷是政敌,两边都想在朝堂上扳倒对方,而他给赵九的动静虽说不至于让国舅爷今后一蹶不振,却也会元气大伤。
“然后呢?”赵九安静无波的神采没有一丝波澜,多年浸淫宦海的他,早就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脸,天大的事也不敷以令他动容。
如何又说到了甚么治水的事?
孙亭长本来还对劲的脸倏然有些变色。
却见他只字不再提帐本的事,反而再次提起了孙亭长的那首诗,“成是非……似水中游龙。”
赵九当然晓得,微微颌首,冰魄似的眸光落在孙亭长脸上。
从速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在赵九面前,连连口呼冤枉,“九爷,那只是下官一时髦起,信口扯谈的,九爷千万莫要当真,要为下官做主啊……”
陈志义又坐下来,并且低声安抚一样忐忑不安的李氏。
赵九这是要他当着世人的面说出国舅爷贪墨的证据?
赵九随便翻开两页,上面记录的只是一小部分,想也晓得国舅爷不成能把这么大的事交给当时还只是一个师爷的孙亭长。
屋子里鸦雀无声,除了偶尔端起茶杯,传来茶杯和桌面撞击的轻微声以外,没有一丝杂音。
想重创国舅爷,此前是个大好的机遇,端看赵九会如何做了。
而于县令此时也在偷瞄着赵九,见他剑眉微挑,暴露富足兴味的目光,于县令心中稍安。
这是让他公开站到赵九这边,完整和国舅爷撕破脸?
利当然就是投奔到赵九麾下,今后今后获得镇北王的庇护,宦途天然是开阔的。哪怕回不了都城,起码在这辽南府也能够大展拳脚。
可再一细心阐发,又感觉赵九仿佛不是阿谁意义。
孙亭长顿时懵了,造反的帽子扣下来,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敷砍的。
赵九这话看似在嘉奖他,实则埋没玄机,这是要把他推出去指证国舅爷?
以是他不会有事。
他这么一把好剑,孙亭长不信赵九不会用。
赵九剑眉微挑,记得当年关于芝州府治水的事,当时百姓民不聊生,他也曾上折子,厥后这事不了了之了。
孙亭长心中大惊,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亭长罢了,芝麻绿豆大的官,拿甚么去跟一朝的国舅爷分庭抗礼?
孙亭长顿时对劲洋洋。
这件事当时赵九也曾派人去查过,厥后也查到了一些,却并没有查到国舅爷的头上,是他的部属一力把罪恶承担下来。
毕竟赵家固然势大,但也只是在辽南府,到了都城就是天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