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腿上五根焦脆的手指一碰即碎,尸身也跟着软绵绵地倒下,俞墨卿细心翻了翻,手指顿在了头颅的太阳穴处。
如此这般,乒乒乓乓反复了十多下,到最后,俞墨卿神采已然乌青。
君迟意怔然,“傲因出逃这么大的事,天垣山如何会不露一点风声?他又为甚么要将青绫灭门?”
青绫门百年仙府,瞬然已成了各处焦炭。
“让你去干活!你在这儿偷懒?”耳边女声锋利。
一团红云成了两团红云,俞墨卿走着走着眼睛更花了。
俞墨卿皱眉绕过一滩模恍惚糊的血肉。
来者按照俞墨卿猜测,是个小白脸且不是傲因,之以是说是猜测,乃是因为此人上半张脸用一副面具讳饰,只暴露半张似笑非笑的脸,说话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清软。
帘内之人一声轻笑,掀帘走出,小童蓦地一僵,一道紫色的倩影便落了下来,捻起另一个,笑道,“我瞧着这个更好些。”
“红皮如何了?”叶十六不平,红纱覆面,脑上两只尖耳朵一颤一颤,鼻子里一声嗤笑,“你本身那身白毛不穿,非得学鄙人穿红的,莫不是敬慕小生仙颜?”
俞墨卿幼时曾与众仙家弟子前去观赏,旁人不敢靠近,只要她胆量最大,靠近了些瞧,只见到了一个青衫款款的肥胖背影。
妖气,全部青绫门中,几近满是铺天盖地的妖气。
可见大火到临之际,他想躲在这里企图逃过一劫,可老天还是没能遂他的情意。
“你还野兔呢!当年小生洞府门下那只灰兔子多灵巧,怎生兔族出了你如许不会发言的家伙。”叶十六眼中满是鄙夷,掀袍回身。
图盈抢嘴道,“师姐你一看就没好好温书,傲因有夺民气魂的本领,被他那双眼睛盯上命魂便不得安好,特别是傲因狂化的时候,最喜吸人脑!”
帘倏忽被人翻开,暴露一截白嫩的手臂来,声音软软如山泉,凤眼迷离的看了看瓜盘,举了一个送到帘后或人面前,“甄郎,你瞧瞧这个如何?”
“嗯。”君迟意鬼化后并无甚神采,说话也像蒙着一层纱,“青绫门地处山麓,我来时,火已烧了多日。”
半路她拦住图笑,奇道,“为甚么本日折腾这好久?之前见妖怪也没怎得啊?”
一团红云中,俞墨卿花招眼阴恻恻道,“你再装大尾巴狼,信不信我一出去就把你打成黄皮子?”
当时她年青气盛,不觉得意,又往那山下跑了几遭,抱着胳膊隔着雕栏瞧,如何也瞧不出这么个俊雅清秀的男人那里伤害,直至某一天,她正瞧得努力儿,俄然见到几个白袍的天垣山弟子前来加固封印。
有男声妖异更甚,“我偷偷瞧了,仙师出去忙的很,那位严峻人就很不错,一时忘了鄙人也是有的。”
扶桑捂唇而笑,也飞至身前,“黄皮子如何?也比他那身红惨惨的外相都雅。”
俄然一掌拍了上来,头顶一阵疼。
俞墨卿并未答话,嘴角酸得微微一颤抖,眉尖银光渐生,蓦地睁眼,面前已是一副大堂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模样。
但记着了两点,一是傲因疯魔的时候奇丑非常,二是傲因喜食人脑。
“呵~!”扶桑眼里满是鄙弃,“白着为尊,你们狐族不也是如此么?白的,那叫雪狐,你如许的,叫野狐!本娇娘但是雪兔族一枝花,会敬慕你这么妖艳的小狐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