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着这四个字,葛禄缓缓点头,但旋即又问道:“听道友之言,莫非很看好那匈奴,若匈奴应了那大干龙,难道北地都有能够易主?到当时候,匈奴势大,陈太守镇守代郡,为边陲要地,到时候不管是退避,还是直面,岂不是都要落入藩篱,进退维谷?”
有着这般心机,葛禄安睡下来,但第二天一早,倒是听到上面的人说,那李不匿竟然不翼而飞了。
葛禄却道:“这也一定吧,匈奴当然在太守身上吃了几个小亏,但起码局势不缺,先前乃至以一隅之地而对抗朝廷雄师,都能得胜,如何看都是英勇精进,又如何能说是时运不济?”
“那李不匿此次既然现身了,又说了这么多,不成能是平白无端,定然也有所求,或许又去趋利避害了,想来过阵子又要露面,我且耐烦等候,再将他的这番话,说给太守一听。”
“虬势?”
“段部若来,兵力诸多,恐怕就是李不匿口中的磨砺了,如果能度过,就算没有他这番批命之说,只是此事传出去,太守的武功武功都要被人夸奖,那就是局势已成,王浚都一定能压得下来,但到底能不能成还在两说,不知太守到底有几分胜算。”
等把信收好以后,葛禄又拿出了那张丹方,看着上面所写,眉头皱起。
“按着匈奴本来的势头,这抵挡了朝廷雄师以后,就该是困龙升天之!”
等他到了处所,才发明那公输化、孟黎早就等待在那边,身边另有两个奇特的高架,看上去仿佛是某种攻城东西。
听着那管事之人的自辩,葛禄却摇了点头,摆摆手道:“罢了罢了,那李不匿也是有工夫在身的,当初他来拜见我,便露了一手筋骨齐鸣的秘闻,他如果要走,莫说是你们,就是这代郡城里,能留得住他的也不过一手之数,还多在太守府中。”
“非也非也,”未料那李不匿又是点头,“匈奴之起,应的是大干龙之运,但其本身却非大干龙,凡干龙不成以星体拘之,唯崇山大垅,入白浪涌波,层峦叠嶂,连累而行,连缀不断也,这匈奴既承此大运,便当一往无前,运起之时,能英勇精进,无所反对,或可成事,但是也只此罢了,太行龙脉乃蜿蜒之脉,自东北而至西南,不越北方半壁,得其运者,若不能南下,气吞江山,则鼎祚不过半百,是短折之局。”
“现在局势不明,这城表里的函件,多数都要被太守府那边的人检察,倒是不便利寄出去,还是等局势稳定以后再说吧。”
“为稳妥起见,等这李不匿醒来,我再问问他,去那桑干河看到了甚么,是否有甚么见教。”
只不过,这信写好以后,他拿在手上又迟疑起来,终究却又收了起来。
想是这么想,但接下来为了陈止交托的票据,葛禄忙得脚不沾地,等几日以后,终究将东西配齐了,又被陈止招来,说是要给他演示一番。
那管事人当然是松了一口气,可葛禄倒是难以安静了,幸亏他服膺葛洪所传之说,呼吸调息,停歇了情感,就晓得当务之急还是去完成陈止的嘱托。
“我昨晚亲身将那位道长送入配房,又派人在外守夜,成果这门一开,却不见人,当真古怪!道君,这可真不是我的事儿啊!”
“道友一席话,却将这局面分解的格外清楚了,”葛禄夸奖了一句后,便让身边的仆人再取酒水过来,跟着又道,“只是按着道友的说法,太守若不能度过面前难关,亦不成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