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庭广众之下,倒是可贵见颜墨白不主动调侃她,反倒是帮她了。倘若今儿有颜墨白为她坐镇,乃至公开表白态度站在她这边的话,现在这在场之人便是对她姑苏凤瑶不恭不平,自也得好生将这股不平之气完整压抑在心底了。
但是,那颜墨白却还是笑得温润随和,足下也平然随便,缓缓靠近。
凤瑶满面清冷,淡扫国舅一眼,却也不再多言,仅是徐行而前,被周遭侍奴簇拥着站定在了喜宴之前那被红毯铺就的门路上。
国舅战战兢兢,昔日的得瑟威然之性顿时撑不住了,他强行故作天然的垂眸下来,愤怒的语气竟俄然变得和缓开来,“长公主明知微臣武功不济,你如此与微臣比武,岂不是能人所难。”
凤瑶眉头突然一皱,顷刻间,心底当中,也顺势有冷意浮动。
待站定在凤瑶面前后,他才转眸朝周遭一扫,温润而道:“宴席似是还未开端,如此,微臣但是未曾来晚?”
待得这话一出,颜墨白倒是并未言话,他那双深幽平和的瞳孔,则缓缓朝国舅望来,扫他两眼,只道:“国舅怎坐到地上了?”
凤瑶放眼朝周遭之人一扫,而后目光迂回,独独落向了那挺直身板的国舅面上,淡但是道:“本宫之言,国舅可明?”
这话一落,浑然不顾国舅眼抽脸抽的反应,凤瑶足下一动,两步便行至一旁侍卫的面前,随即不待侍卫反应,顿时抽剑而起,而后腾空一甩。
国舅面色起伏,瞳孔也低怒冲突,倒是半晌,他终归是咬了咬牙,道:“长公主说得是。只不过,微臣方才也是美意提示罢了。毕竟,长公主已嫁作人妇,女子的三从四德也是该遵循才是。想来长公主也是贤能淑德之人,德孝之意也不会废,是以长公主在人前,有长公主平常的威仪天然不错,但若在摄政王面前,便自是不成过分招摇风头才是,免得初犯了女子的三从四德之意,不止惹得大旭之人看笑话,更也惹得外戚本国之人看笑话。”
在场之人也纷繁循声一望,便见那不远处的门路绝顶,俄然有一行人徐行而来。
目睹凤瑶咄咄逼人,国舅顿时急了,“长公主当真要如此能人所难?”
瞬时,圆桌周遭之人纷繁一惊,当即后退,国舅顿时吓得面白无色,浑身一颤,双腿一软,顿时狼狈的颠仆在地。
大略是感觉本身这席话极其朴重,且合情公道,是以待这话落下后,国舅腰板更加的挺得笔挺,那双朝凤瑶落来的瞳孔,也显得略微挑衅。
幽远平和的嗓音,温润实足,却也是威胁实足。
这话,她说得极其直白,只是提及幼帝以后,本身的心底,也逐步增了多少怒意。
凤瑶淡道:“本宫向来只对忠于我大旭之人宽怀仁慈,可从未说过对秉公结党,用心叵测之人宽怀仁慈。本日国舅既是要执意与本宫作对,本宫自也该回敬国舅才是。亦如国师之言,本宫终归是女子,自该拾掇起女子的三从四德,但国师莫要忘了,本宫也是大旭的监国公主,威仪与本领,自要二者兼顾。是以,别说本宫再欺负你,不过是公允而斗罢了,本宫不要侍卫参与斗争,也不拿兵器,且再让国舅两招,如此,本宫这女子都已退到这等境地,国舅好歹也是铮铮男儿,敢不敢,握了你面前的剑,与本宫,好生的斗一场?倘若,你斗过本宫,本宫今后,毫不找你费事,倘若,你斗不过本宫,那你今后,便好生清算承担,滚出这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