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玉老,罗轩涌出无尽的歉疚,亦有满怀的长辈对父老的濡沫情怀。如果无形体,他会跪求玉老的谅解,但是纵使满腹心言喧之于口,又有何用?因而他纵情而哭,悲哀六合。
对于孙佳的死,他再没有歉疚和难过,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仇恨,如果不是他因嫉生怨,玉老何至如此,逼得只能寻鬼道以保存。
烈炎苦笑一声,冷然道:“多亏师妹的月华灵镜之术,就依两位所言,毫不能让他逃脱!”
玉老并未安慰,只是待他哭声低婉之时,才悠悠叹道:“娃这一哭,也不枉老夫一番情意。”
玉老似是一笑道:“娃啊,你能闯到这里来,证明你的表情有所冲破,已具心魂,算是祸中藏福啊。这里,实是九天符灵与魔罗印支撑的小片六合,我白叟家便是保存在这里,既指靠沥雪阴寒寄体,又需阳和灵光养命,缺一不成!”
罗轩固然复苏,但仍保持着不动,看去与昏倒之时无异。体内灵力的复苏固然让他朝气跃跃,但困锢手足的灵力禁法让他灵力拘禁一个狭小的空间转动不得。
那是一种悲天呛地的嚎叫,是无以酬谢的哀鸣!
玉老淡淡一笑道:“老夫现在是名符实在的灵魂之态,属于阴灵一道,与你现在的心魂形状又是分歧,唯有摸索鬼道一途,看看可否寻一前程。”
奇特的一幕闪现,那焰火扭捏,似是惶惑惊惧般的畏缩,使得火圈离得石床数丈,扩大这密室的墙角处,缩成一团。
虚星月与流浪冷静点头,一时密室内静了下来。
夜深沉,多次尝试无果的烈炎终索然有趣的去歇息,密室内静悄悄的。罗轩展开眼来,嘴角牵动暴露此许的高傲。对方三人皆是炼气境的修真妙手,以他淬体期的修为,竟能瞒过对方,实是值得他自大。
绝望的有力感侵袭而来,罗轩心魂形状颤抖起来,一丝悲惨泛动,在极度的情感起伏中他再按捺不住痛哭出声。
罗轩查觉到本身正平躺在一张石床之上,手足俱是转动不得,身周或是阵热,或是清冷,土灵气亦是充盈,恰是以火为引的烈炎,精擅星斗之力的虚星月,另有阿谁以旋沙擒他的流浪三人。
这是一间并不大的石室,仅一张石床,屋角处的一块晶石既用来照明,又可滋养灵气。想到这极有能够是某家堆栈的客房,罗轩心头一热,来到门边仔精密查,内里公然悄无声气,寂夜之下亦无人迹。
罗轩失声道:“甚么?”
合气诀的修习,使得他对灵气的汲取,提炼有了新的感悟,对灵力的差遣更得心应手,法技的能力自是更不消说。每有所悟,罗轩便对这个一贯对他珍惜有加的青松师伯多一份感激,这个师门父老寻得血厉神剑后不知下落,却不知存亡如何。
说话声音宏亮低垂,恰是烈炎。
流浪尚是初次见此异景,多了几分凝重道:“应是与这小子体内的某种灵异之物有关联吧,可除了他掌指上的玉戒,并无他物,这玉戒无甚出奇之处,火引并不惊骇,他随身的乾坤袋那几样破东西,更看不出有何希奇,火引惊骇的,应是缘自他的体内。”
法镜之上,罗轩在密室脱困的一幕完整的闪现出来,虚星月身畔的烈炎和流浪见之俱是苦笑无语。
流浪望了一眼烈炎,道:“最多再擒他一回,这小子绝留不得,还是杀了以绝后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