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哈哈大笑，意味深长的说：“我倒是感觉王铁山有几分意义，清理郡兵和卖官卖爵抵触甚多，如果贪墨，消减郡兵，何人敢学河内郡丞？”
“幼时于冀州，我便听闻承平道之名，至今十数岁，承平道的鬼神之说比以往更深切民气，去岁大旱，少有人祭天，多有人祈求黄天……”
周清如何不知羊衜心中所想，送了助攻：“北军有人不肯安稳，尝养寇自重，争夺背叛，出征之名，立下功劳，压渔阳一头。”
羊衜还在自问自答，将南蛮一一列举，山越提及，即使有战事，朝廷遣一太守弹压，便可，用不上北军。
“数日前，太守集结数县兵力，使莱芜小城有五百人防备，看似随便，莱芜倒是泰庙流派，北面便是青州，过了临朐，三亭便是徐州。”
“奉高一见，他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料想，做法不拘一格，按他的话，叫天马行空，找不到规律，或许是好的，没准是坏的也说不定，归正明天会如何，天晓得。”
这些窜改不了泰山羊家的职位。
他顿了顿，非常谨慎的提道：“来赢县前，我本不肯意提及此事，兄长嘱托，倒是躲不过你我交谊。”
“子浊如果不便利，大可不说。”
“那日之事？”
各处教徒，以己度人，他不信承平道情愿甘守费事。
“倒是罗不休所为。”
羊衜表情极好，先是赢县县尉，一个过渡的职位，紧接着会被举孝廉，只需求一二年，他便能成为一郡郡丞，大县县令。
周清笑不出来，他父亲曾是泰山郡丞，从会稽迁徙至泰山也有二十年。
守门的郡兵比之前精力几分，穿着干爽，见到上官，鞍前马后，恨不得腆着脸上前，却因为羊衜军法严苛，不得不挺直脊梁。
忽的，他看了眼身边的人，有些陌生。
下一秒，他发明本身摘下的面具被打碎。
羊衜翻身上马，靴子踏在枯黄的野草上，想着王嶂的所作所为，不管是清理郡兵还是现在的一系作为，混乱无章，与胡作非为没不同。
周清止住骏马，这并非不能议论的话题，同在泰山，羊家和周家二十年好处纠葛，对外来者上，是一条战线。
这二十年，羊家一向都是泰山的霸主，哪怕朝中无报酬官，哪怕羊续遭受党锢之祸。
日头靠西，赢县的表面一点点清楚。
不提还好，提了羊衜便气不打一处来，“择其精干，三十老卒在我任前便去了莱芜，新募的二十精干也去了莱芜，这偌大的赢县，另有多少兵卒？”
他不是朝堂中人，谈不上靠近百姓，却比他们清楚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