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相出行,身后都是浩浩大荡一群人,师爷幕僚有几个,但皆多都是保护,他的这些个保护也不是普通人手,个个皆一身肃杀之气,仿佛只要换身盔甲,便可跳上疆场带众杀敌了……
“那里的事。”
“您在书院讲学,也是明天待我这般,十句话里找不到半句能听的?”宣相嘴刀一出,概不虚发。
徐大爷说得口干舌燥,正在喝茶,听到这句话,这茶想喷又不好喷出来,只好强往嘴里咽,一咽就咽了个岔气,猛地咳嗽了起来。
宣仲安看中的人是徐大爷的好书,但也只是一介穷墨客,日子过得贫寒,名声也不显,徐沫鸿都不知此人是如何入了宣相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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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劳了。”
宣仲安立即无情地扭过了头,满脸冷酷,只是比及要出门的时候,他又幽幽地来了一句:“那夫人,小娘子,为夫走了。”
这徐府中有人久仰他大名,但从未见过其人,此时他来徐府,背后里偷偷看一眼,人没看着,他带来的那些凶神恶煞的保护倒是看了个遍,末端连脸都来不及羞红,脚一退就跑了。
“天然。”
许双婉颔了下首,笑着看着她回身,正要昂首跟采荷说话的时候,昂首的她俄然面前一黑,又看不见东西来了……
宣仲安点头不已。
“不早了,家里人还在等我用饭,宣某先告别了。”宣仲安听了近一个时候的废话,起家时掏了掏耳朵,看了徐家大爷一眼,“徐大爷,你要不想想入朝为官,与你父亲同堂之事?”
望康拉他的手,“多大的人了,别撒娇,快走,祖父在书房等我们呢。”
听到动静,宣仲安瞥了徐大爷一眼,又朝徐大爷的老父亲放刀子:“不过也屈才了,就你家这位大爷打哈哈的本领,我看把他放到御史台去,御史台那边就要少招人恨些了。”
宣仲安先前另有些不耐烦,他身后的师爷他们都被徐大爷气笑了,但他一听师爷们嘲笑出声,反倒沉着了,坐着不动,不听着徐大爷满嘴溜乌龟。
虞娘看她嘴边带着笑,便与她道:“长公子今晚多用了一碗饭,稍会是不是要煮点消食汤送畴昔?”
人家只是来请个教员,你至于口沫横飞,说得要连喝三盏茶吗?
他虚应着。
徐大爷大声喊冤:“不是您说,只要他打我们家主张,一句准话都不要跟他说吗?儿子只是遵……”
“好,左相大人不愧为我朝仁相,对我们这些门生的环境也很体贴啊……”徐大爷感慨,又滚滚不断了起来。
等父子俩送走了这宣瘟神,徐沫鸿瞪儿子,“你这跟如临大敌普通是为何?他能吃了你啊?”
徐大爷头一次应酬宣相大人,有点严峻,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打着哈哈,十句话有九句话都是哼哼叽叽找不到正题,宣仲安跟他说了几句,跟徐家这位不在朝为官,但官腔打得极其利索的大爷道:“徐大爷,本官有句话想跟你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或许,当个典客是不错?大小也是个官啊。有点愧对先祖的徐沫鸿汗颜地想。
“体味,”宣仲安一沉吟,紧接着点点头,敲敲桌子,“是,再体味体味,徐大爷,不如你再跟本官说说你现在的林立书院的由来和现在书院的院况?”
宣仲安设时面无神采,神如鬼怪普通被儿子拖了起来。
宣相坐了大半个时候,算是把徐大爷现在讲授的林立学院体味了个大貌,连林立学院之前早上扫院子的老长工的名字都记着了,那老长工叫三伯,就是不幸,三个月前死了,现在顶替他扫院子的是他的孙子,叫小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