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活着,这年还是要过的,日子还要过下去,许家的二女人这时候但愿统统都如她觉得,有条不紊地过下去。
幸亏,幸亏,这外孙媳妇不是像女儿那一卦的人,这侯府,总算是有了一个能把侯府的半边天撑起来的主母。
太子妃往软垫上一躺,身子不消板着,身上也温馨了些,这下也是顾不上装态,苦笑道:“都一样。”
“呃?这么大功德?”姜阔愣了一下眼,“那感谢太子了。”
她也是如此。
“喊啥?”他惊天动地般喊,施针的药王施了最后一针,对着门吼怒:“又喊,死了算谁的?”
侯府不会灭,她不会死,她会跟着她的丈夫回到侯府,过他们接下来的日子。
“你也是。”药王事情一完,身上也出了一身大汗,朝标致的小女娃娃自发非常驯良可亲地一笑,“我姓徐,我们那地都叫我徐药王,这病秧子如果死翘翘了,你就往燕州药王谷那边来找就是,路上随便问小我就行了。”
接着他又道:“你咋这么命不好,嫁给他了呢?”
见下奴如离弦之箭而去,姜太史转头看着她这外孙媳妇,心中也是一片光荣。
但他才是药王,是太子连哄带骗从圣上那请过来的,这时候不信也得信他,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因着此次,玘妃都受了连累。
说来,如果别人,药王也没有掌控能救得过来,但此人在他部下当过药人,又是个坚固不拔、求生*非比平常之辈,他还是有些掌控的。
害得我好苦,我还要救你,药王真是恨不能把此人扎成筛子扎死算了,可想想如果这么个命八*九成都握在阎王手里的人被他抢救了过来,他归去后,跟老友喝酒对饮时又有得可吹的了,图着这点奔头,他不得不设法设法把人救过来。
这时宫门紧闭,圣上更是命令休朝旬日,宫内有出无进,公爹与外祖接踵分开后,许双婉身边只剩了一个虞娘子,即便是采荷,她也令她回侯府了。
神医听到,翻了个白眼。
“是。”虞娘子又爬起,缓慢往外去了。
“我是长公子娘子,闺名双婉。”
太子妃在宫中过了惊心动魄的几天,数夜无觉,早怠倦不堪,但对着这位得太子欢心的宣长公子的夫人,她还是打起了精力,一见人的面就拉了人的手,笑道:“传闻你这几天日夜不眠照顾你家长公子,这是辛苦了罢?”
许双婉力持平静地往床上看了看。
这位宣家的长公子夫人,归德侯府独一的少夫人,比头一次见她,这位小夫人的身份现在更是大不一样了——太子妃霍雀再知这位宣少夫人现在的身份不过。
他们是八辈子都没见过大夫救人啊!
她自发得本身充足沉着,还面无神采,却不晓得她的眼泪早流满了脸,淌到了襟前的狐裘上,打湿了前胸的一片毛。
太子妃内心带着股狠劲,这段日子过得非常不好,这时候见她说完话,这许二也只是拿过宫女递过来的毛毯给她盖到毯上,她也是闭了闭眼,不忍对这幼小又虔诚的小女人,用上她那幅太子虚的面孔,过了一会,她拍了拍身边温馨和婉的小女人的手臂,跟她道:“许二,此次归去,记取了,必然不要往宫里冲,也要把家里那位手狠的爷劝住了别往宫里钻,等圣上杀洁净了,心平了,他再跑返来,那才是他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