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光阴,你应当就能听到点风声了。”戈玉瑾干笑。

三人往他看去,见他神采乌青,目光似剑,这一下,三人“砰”地一下,屁股又落坐了。

“我也是为着这个才去的,”钟夫人拍拍她的手,“我那外甥半子也是来了信,想让我劝劝她不要太累了,他是劝也劝不听,还好他是个心疼人的,还晓得叫上我劝上一劝,我心想着这不见面,很多话不好说,就畴昔看一趟,看一看环境再说。”

还小狗!

“给我们留点。”林八笑叮咛了他一句,又朝皱着眉不语的宣仲安道:“有要我们做的,你固然叮咛,没有的话,我们就守宝络身边,他让我们做甚么,我们就甚么。”

戈玉瑾跟林八笑跟兄弟同仇敌忾,同美人共赏,也是一起站了起来,异口同声,“要走啊?”

宣长公子淡淡一笑,“嗯。”

这可把肖宝络气死了,当下连辞职都没辞职,跳起来一挥袖子,气冲冲地走了。

“哦?”宣仲安挑眉。

“要走啊?”宝络一见,也站起来了。

当时式王也在。

“咬腿干吗?”肖宝络瞪他,“要打脸,打脸你晓得吗?”

可惜她成了嫂子,不过嫂子也行,多少也是他的嫂子,也有他的份……

老天子“嗯”了一声,等顺过气了,他点头道:“那就由着宣大人的夫人找着罢。”

老天子想笑,但看外甥确切是不欢畅得想杀人了,他还是忍住了那点子笑意,假装淡然道:“这厥后就翻脸了?”

“这可好极了,你看,我家大郎还没结婚,家里头也没这些,他们兄弟早些年的那些我都送人了,早不在家里头了。”钟夫人喜道。

他这一嚷嚷,戈玉瑾和林八笑昂首看天的看天,低头望地的望地,就为挡住他们嘴边的笑。

许双婉也是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就像山谷当中东风拂过,花儿绽放,鸟儿清啼,美好隽秀,宝络本来还活力着呢,见着她的笑,又羞怯地低下了头,眼睛还情不自禁地偷偷地往她身上瞄……

肖宝络的小眼睛在他身上刮了一眼,抿着嘴冷冷道:“我就是怕你不怕死,脑袋一热,就先献身了,还扳连我。”

戈玉瑾也是浑身发颤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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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跟你对着干,我们就对着干。”戈玉瑾接道。

“谁是小儿了?”肖宝络冲他大声嚷嚷了一句,脸更红了,气的。

“我没有!”肖宝络气得小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谁叫了谁是小狗。”

他连点头不已。

这天下实在迟早要大乱,到处苛捐冗赋,徭役横行,而官员家中出来的老鼠,比路边挑着一家谋生的挑担郎还要肥硕,百姓痛苦麻痹不堪,金淮满城,笑贫不笑娼,太多小老百姓家刚十岁出头的小阿妹,就会被家里人卖进窑子,而娼又能好过到哪去?命贱不如蝼蚁,死了的还算是洁净的,没死的,满身烂了还需接客,一文钱就能买到她们的笑,不咽下最后一口气就不会有人罢休,即便是他们这类以混世度日的混子,看着这乱世乱景,看的也是心惊。

她在药王谷太忙了。

“他就是老畜牲,”肖宝络不想跟他多说,问他的亲兄弟,“你们说,是老畜牲吗?”

肖宝络见他还愣了,撇嘴道:“那您问我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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