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排漂向了下流,真的就在浮图关与二郎关之间的崖壁下泊岸,与朱燮元的计算分毫不差。
樊龙暗想,是不是朱燮元看了重庆阵势,也没有想出甚么进犯的战略?
樊龙、张彤和他的兵士用松明子划开了一片夜色,要在嘉陵江边上挖出一个拯救的缺口。
“到。”常汝坤向前一步,挺直胸膛接管任务。
“你去一趟泸州,要方才夺下泸州的黄永清把泸州交与罗乾象,再领一万兵到遵义,替代秦家杆子军前来重庆,务必七日以内达到。”
秦良玉的三千杆子军分乘一百个竹排,缓缓地向下流漂去。
第八日的凌晨,官军的鼓声准期响起。
接着又是一拨兵士建议了冲锋,前面拖着的是清一色的铁家伙,大的是混元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小的是朱燮元在成都守城用的七星炮。
樊龙与张彤他们毫不晓得。
常汝坤领命去了,朱燮元又叫道:“常恭。”
“邱志充,你领所部一万人,五千人去城东门沙坪一带,各用两个麻袋奥妙装上沙土,每个麻袋五六十斤以上,扛到东面外的林子集结,不得让人晓得。别的五千人到重庆周边的油榨坊,高价收买菜籽油、芝麻油、花生油等,愈多愈好。现在恰是菜籽成熟的季候,应当不是甚么难事,也要七日内完成托付,不得有误!”
“我们还是在门边垒些沙袋,把水堵在关外吧!”张彤建议。
崖下江流滚滚,崖上的彝人却在呼呼大睡。秦帮明、秦屏明、秦翼明叔侄三人把他们手中的白杆子枪调了过来,用枪尾上的索环套着了崖上横斜的枝柯,发挥起他们飞檐走壁的本领,很快就上了峭壁。
停下来的盾牌军成一列的站住,把盾牌竖成了一道城墙。
崖壁上的彝兵还是睡得很沉,秦家弟兄一个个抽出短刀来,在永宁彝兵的颈子上一划,这些彝人就永久闭上了他们本来就紧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