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这位柳家八姑奶奶,如果从她母亲那边论,倒是跟她平辈的远房表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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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凝这一觉睡得很结壮,待昏黄转醒,才发明萧铭修已颠末来,正坐在窗边读书。
等外间都忙完了,谢婉凝才沐浴结束,穿戴一身软绵疏松的棉纱里衣出了水阁。
安辛极有分寸, 她是服侍萧铭苗条大的管事姑姑,对他还是有几分体味的。
萧铭修轻声笑笑。
安辛垂下眼眸,冷冷瞥她一眼:“多嘴。”
她说的不但仅是小宫女夸过的淑妃娘娘,实在也在模糊说陛下。
便是出门的时候未曾带着贴身里衣, 早早归去歇息的谢兰也已经打理安妥, 派人送来了她的里衣和常用物品。
谢婉凝便冲她笑笑:“姑姑真是太故意了。”
萧铭修几近不招嫔妃过夜乾元宫, 本日可贵心血来潮, 倒是叫安辛好生忙活一场。
论说斑斓,宜妃娘娘娇俏敬爱,贤妃娘娘冷酷端庄,顺嫔柔情似水,端嫔明艳直率,宫中女人,各有各的千娇百媚,在她们当中,淑妃娘娘虽说拔得头筹,却也不是独一无二。
寝殿里通过风,隔间里又有冰山镇着,倒是风凉温馨,一点都不感觉闷热。
她说罢,便当落地叮咛起来。
她想了想,看着萧铭修道:“琅琊府驰王谢两家,是历百年的大氏族,除此以外,另有柳破钞许四家,是先帝爷时新起的家属。”
石榴殿经年不开,这可贵开一回,她们可不就慌了手脚。
谢婉凝一顿,缓缓垂下眼眸:“陛下请说。”
那大宫女倒是细心人,见她精力不太好,便道:“淑妃娘娘一会儿子该出来了,您看早晨是否要筹办些小点,细心主子们夜里饿。”
谢婉凝便轻声笑笑:“本日里要劳烦安姑姑了。”
安辛便笑了。
萧铭修见她穿得薄弱简朴,便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解开身上的披肩盖到她肩膀上:“还早,我们说说话吧。”
安辛方才还谈笑晏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她淡淡看向小宫女,直到把她看得满脸是汗,才开口说道:“陛下自是天璜贵胄,但男女之事,也不但要靠皮相。”
柳家八姑奶奶的母亲是许家三房的庶女,而许家三房的嫡女倒是嫁给了她亲娘舅,也就是她母亲花氏的大弟弟为妻。
安辛年纪不轻,瞧着同谢兰差不了些许, 她长得倒是一副温和面庞, 就是常日里有些不苟谈笑, 乾元宫的大小宫女都很怕她。
谢婉凝端起鹅黄的茶碗,抿了一口茶:“不急,陛下另有事要忙。”
等谢婉凝出来安设下来,安辛才松了口气。
若说哪个宫女不恋慕,那才是谎话。
王谢两家在朝中皆无人脉,可这些沾亲带故的姑表亲里,却有很多人。
陛下自是龙章风韵,风采卓然,任是十一二岁的小宫人,日日服侍在乾元宫,倒是没有不动心的。
“陛下忙了一天,早些安设吧。”
“不知这位柳夫人,排行第几。”
这宫里,除了暮年跟在陛下身边服侍的她、宁多福和沈雁来,其别人大多感觉陛下暖和仁慈,从不等闲起火。
小宫人服侍着一向没走的安辛,小声在她边上嘀咕:“娘娘真是美,难怪陛下爱若珍宝。”
可这乾元宫能够有一心长进的宫女,却不能有甚么都看不清的蠢货,这今后如果坏了事,还不得扳连她们统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