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微冲庄晓笙一挑眼,略带些小对劲地说:“那是,我明天拣了个大漏。”
路无归不吭声,埋头踩着楼梯噌噌地往下冲。
庄晓笙睨着游清微,说:“游总,您含混其词,总让人有点不放心。”
路无归看了眼庄晓笙的鞋子,说:“我背你。”
路无归对峙不爬楼梯,说:“电梯人多。”她转过身,背对着庄晓笙微微蹲下身子。
庄晓笙把桌上的文件装进文件袋连同条记本电脑一起塞进挎包,又将她的办公室简朴地清算整齐,这才带着路无归放工。
三十层楼的写字楼,大大小小的公司数十家,五点、五点半、六点放工的都有。庄晓笙已经风俗了每天上放工挤电梯,但路无归在电梯门翻开看到那满满的人挤在电梯里时,只觉一股热浪劈面而来,她的脸顿时绿了。这的确比电梯里挤了一电梯鬼还要可骇。她晓笙姐姐身上的火气旺,跟火炉子似的,但男的比女的火气更旺,一个男的能抵得上一个半女的,电梯里男男女女都有,那热腾腾的人身上的火气,让路无归感觉就算是这会儿有只猛鬼也得被吓跑了。
游清微心疼得一把扶住门一副站不住的模样,说:“哎妈,三张天罡神雷符请人去除一个被轰得半残的黄皮子精,小闷呆,你来找我啊,半张雷符就够了。”她又说:“庄晓笙手上这大五帝钱是你的手笔吧?许老爷子的这点东西全让你给祸害完了。散财孺子都没你这么败家。”她又叹了口气,一挥折扇,说:“算了,你射中不聚财。”她又说:“许老爷子留下的那些东西你好好留着,留着当个念想也好。”又叹了口气,说:“真是愁死人了,碰到你我都感觉我刹时老了十岁。”她挥着扇子说:“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溜漫步达地晃去了楼梯,步行下楼。
五点钟的时候,游清微定时敲响庄晓笙办公室的门,说:“放工了。”她见庄晓笙手上没停,那眼神另有一个下扫看时候的行动。她偎在门口,手指灵动地把玩动手里的精美的折扇,说:“我不反对你加班加点地为我妈事情,但是请不要迟误我的时候好吗?”
路无归说:“修道先修身,求人先求己。”
游清微说:“录个集会记录给我就得了。行了,放工。”说完就抢先往外走。
路无归喊:“这么多人,太可骇了。”
游清微说:“放心吧,有她的活的时候都是我亲身出马跟她一起去的。”
路无归说:“我不拜三清,只跪六合。”
游清微说:“现在我是老板,我说进门要上香,不上香一次扣一百块钱。”
路无归斜斜地扫了眼游清微说话时那捏住扇子微微翘起的兰花指,俄然感觉游清微必定是生错了年代,应当再往前早生一百年或二百年才对。她跟在游清微的身掉队入大门就见到一个“前台”,左边又是一扇大门,大门出来就是一扇福禄寿喜屏风,绕过屏风映入眼里的就是摆着木质家具的大厅,大厅的神位方向供着三清雕像,看那材质像是白玉雕的。
庄晓笙歉意地说:“触及二丫,我不得不谨慎谨慎。”
游清微的说法是:“开门做买卖,总不能让那些被甚么东西上身的在我这处所打起来吧,我这里博古架上摆的满是开光风水法器,最低八千起,稍好一点的都是以万为单位算的,如果砸坏了东西谁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