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爷说:“现在天气已晚,我们都没有筹办,怕是封井也来不及。”
左小刺哆颤抖嗦地来到路无归身边,抓住路无归的胳膊,一脸“我很惊骇”的模样探头探脑地朝祠堂里张望,问路无归:“他们在干吗?”
内里的天已经黑尽了,阴气起来了。
路无归吃饱了,无聊得打了两个小时的坐又靠在台阶上小睡了一觉。
左小刺吓得连叫三声:“尼玛!尼玛!尼玛!”她叫道:“也就是说我们白日如何像捏蚂蚁似的捏死它,到了早晨它就能如何像捏死蚂蚁似的弄死我们?”
左小刺用手捂住嘴,问:“你出去做甚么?”
路无归看了眼吓得脸都白了的左小刺,非常无语。她心说:“这处统统鬼很普通,没鬼才不对劲。”持续嚼牛肉干,然后又见到那三个鬼道一阵风似的全冲进了祠堂正屋。她愣了下,感觉有点奇特,就捧着牛肉干起家到祠堂门口往里一看,只见这祠堂里供的不是祖宗的灵牌,而是在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骨坛。这骨坛不是装骨灰的那种小坛子,而是拣骨的大坛子。骨坛都有生辰死忌、死者名讳,且那不是写上去的,而是在烧制的时候就刻上去的,是以颠末很多年仍然清楚。每个骨坛上都被封了道黄符,看那黄符的色彩,像是近十年内被人贴上去的。她记得游道法几年前来过,估计发明了这些骨坛就给贴了符。
路无归说:“内里伤害,屋里安然点。”
游清微凑过来,朝里看了眼,轻飘飘地说了句:“掏阴珠。”又回身持续忙活去了,她走了几步路,又转头叮咛了句:“小闷呆,别往阴凉地儿去。”
他们掏的时候,路无归听到有震颤声从骨坛中传出,那声音像极了鬼叫。她聆神一听,还真是鬼叫:“大爷饶命啊……”
游清微和鬼道三人几近同时出声,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游清微惊奇地微微张了张嘴,随即暗口气苦笑一声,摇了点头。
她睡醒的时候已颠末端中午,游清微、秦道爷、龙师叔三人、鬼道三人都还在找血尸的埋尸地,看起来仿佛不但没找到眉目,反而陷进了迷局里。
起首这处所的养出来的鬼就毫不成能是善茬,要超渡还不如灭掉,就算一只只打,哪怕一尺子一个也得打好几百下,人家另有骸骨在坛子里,要灭鬼还得起骸骨,起完骸骨起码还得烧尸、埋葬,就算不考虑伤害,没十天半月也弄不好。
路无归展开眼朝房顶上看了眼,爬到房顶上的那人正趴在屋脊前面,估计是怕院子里的一人昂首就瞥见他,想借屋脊藏住身形。路无归心说:“长年走阴的人如果甚么都靠用眼睛看,早死八百遍了。”她看秦道爷不像是没程度的人,成果教出这么一个门徒,真让人不晓得该说甚么好。天快黑了,又是这么个处所,小秦如果出来,大师也不能在这时候赶他走,还得分神照顾他一二,起码他徒弟就会照看着他一些。房顶这么点高度能顶甚么事啊,她两步就能蹿上去,血尸蹿得比她还高。
歪在路无归身边的左小刺说:“我都睡醒三回了。”她俄然想起甚么似的蹭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申时?也就是说快五点了?”她的眼睛一转,问:“我记得血尸是善于追踪人的气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