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后是一口大石棺,大石棺放在石墩上,显得特别墩实。
“锁魂碑”三个字的中间另有从上往下从右往左写的像鬼爬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字,这些字黑里透着红,像是干了血写的,看起来有点像干了的血书,密密麻麻地几近占满了全部碑面。
这碑给她的感受奇特极了,却又说不出那奇特感是甚么,只觉稀有不清的蚂蚁在她心口爬,挠得她浑身难受。
她看着鬼气森然的棺材山,大抵预算了下它的数量,看起来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再加上头上那株顶风招展的老柳树,就更加骇人。这会儿风平浪静的看起来仿佛没事,可一旦闹起来,在这么多短长大鬼的鬼窝中,她这条小命估计眨眼间就得被这些大鬼给挠没了。
本来这阴路就黑漆漆的,端赖她眼力好,用阴眼看路,可她眼力再好,从黑字的石头上看玄色的字也吃力。
路无归又朝下一口棺材挪去,还是没有反应。
呀,这些鬼都睡着了!
路无归猎奇地凑到窗户旁朝屋子里望去,只一眼,就吓得她身上的盗汗“刷”地一下子全出来了。
路无归没敢直接迈进门,她先探头探脑地把屋子上高低下左摆布右都看了遍。屋子的摆布靠墙的位置是两排油灯架,再然后,摆布两侧一边放着钟、一边放着鼓,中正竖着一块玄色的足有一丈高四四方方的不晓得干甚么用的阴气缭缭的像石头的东西。屋梁上,一条足有她大腿粗的阴蛇盘在梁上,她没见到它动,不晓得它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路无归迈开大步踏着棺材缓慢地朝大门口跑去,她持续几个大跃步便跳到了棺材山上面,两个箭步就冲到了大门口。
这些名字她都不熟谙,年代日都是用甲子记算的,一甲子一个循环,分不清到底是哪一甲子印上去的。
棺材里的鬼没有反应。
她抱着量天法尺,缩着身子,蹑手蹑脚地绕着棺材山的边沿朝棺材山前面挪去。
这是她爷爷给她爷爷立的灵牌!
她站了半天,发明这些棺材里的鬼都像睡着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路无归又从速去看游敬曜的日子,她看到游敬曜的名字排在游道法的前面,而游敬曜恰是死在游道法的前面,因为他俩都是刚死,他俩的灵牌上还写着他俩死的时候,游敬曜和游道法的名字前面写的那年代日时候恰是他们的死的时候。
路无归怔愣地把关于她的、许道公的、游敬曜的和游道法的记录几次地看了看,她从速掐动手指去算时候。丁丑年,丁丑……丑牛,仿佛是她出世的那年,申月为七月。七月,她户口本上的生日是七月,农历七月十三,那一天恰好是她被打胎的日子。这是甚么说道?她想不明白,又去算她爷爷的名字前面的日子。丙申年,申属猴,猴年,客岁就是猴年;丙申月,猴月,为七月,客岁七月――她爷爷过世!
她掂着脚尖尽力地做到落脚无声,还尽量把身子缩到最小,缓慢地遛到那阴气极重的大石头前去看她有甚么东西落在这。她刚靠畴昔,一眼看到那大石头的右火线还摆着一张供桌,上面竟然还供着一个灵位,灵位前还燃着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