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句简朴的话,不是一个简朴的题目,是一个严峻的决定,是一个兵行险着的打算,是一条毫不转头的死路。
他们,都觉得我疯掉了吧?
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别人看不穿。
那是“本身人”商定的疆场相认的切口。
对不起,白荷,这个天下如同这个死局,让我绝望。
因为它,他获得了软骨断筋散的解药,拿回了他的沥血刀,获得了帝国禁卫军二头领的职位。
杀了这个内奸。
“好!”
这里不是花前月下,是法场,是法场,是疆场,是分秒必争的阴阳界,并不是啰七嗦八扯闲篇讨情话的处所。
我要的,就是这一刀,就是这一刀带出的血。
他昂首,睁眼,目光冷寂如刀,锋锐如刀。
这话,不但劝降的人自个儿说过,也曾出自他厉青锋的口。
我早就晓得,内奸必然会为了避嫌而亲临疆场,帝国为此定下了辩白的切口,我也为此而叛、为此而变、为此而带刀、为此而出刀、为此而亲手杀了白荷!
是的,放眼天下,白荷花并非无敌,但是她的潜遁之术独步武林,不敌,她会走,会逃,会避,会“平空”消逝,然后,会卷土重来,会带来满天的诡秘和无尽的血腥。
帝国招安,我早厌倦了流亡埋没暗无天日的糊口,早不等候那遥遥无期缥缈无影的雄图伟业,我可不能让任何人毛病我的出息。
他感受不到劲箭破空位杀机,听不到争锋剑近身的锐啸,看不到傲视豪惊怒的神采,他只要一个动机,只要一个心愿。
六合万物皆忘,唯有杀气如虹。
厉青锋刀势一滞,骇然道:“你?”
厉青锋舌绽春雷,震惊全场,为“好”字作注的,是一道红得夺目红得凄艳的刀光。
这才是白荷花的可骇之处,她让你防不堪防,让你寝室难安,让你挂念她平生一世,让你心头长出一根美人刺日夜刻苦。
你是盟主,是大当家,为何要出售本身的兄弟?
如何会是你?
那就是一声炸雷。
人死如灯灭,是非吵嘴,正邪对错,尽付身前任人评说,倒置也罢,中肯也罢,猜想也罢,遗臭万年或名留青史再或黄土一堆白骨枯都无关紧急了,不是吗?
都是因为你!
厉青锋嘲笑,随即感觉浑身高低轻飘飘的,如坠梦中,如在云端。
一只冰冷而柔嫩的手伸来,拉起了厉青锋地手,平淡而不失和顺的声音略带沙哑,分外的动听心魄:“青锋,我们走……”
“离魂影”,化为一个虚影的白荷花,施术时魂已离身,是以真元不销灵光不灭,功力散而复聚,经脉断而能续,算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杀的就是你。
这实在是一句废话。
严恐惧变色,急退,急退的同时,极轻极快的吐出了厉青锋盼望已久的四个字:“帝国无疆!”
钢臂铁骨,****,只怕早就给帝国用迷汤给泡酥了。
“六道循环”的短长之处,在于先将敌手的煞气内力招式吸纳,再转送而出以制敌,近似于当年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另有移花宫的“移花接木”,哪会推测“藕断丝连离魂影”是逆转真气、自散功力、自断经脉的“他杀”之功?
厉青锋看了如坠恶梦的白荷花最后一眼,身子已经好像怒豹般弹起,刀锋直找方才帮忙应寒处理了那丈八长枪的严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