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懿内心一惊,面上却不显,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还是带着得体有一点矜贵的笑容。

只不过现在情势已经如此,她也只能顺势而为了。

一世人朝王老太太辞职,出了日恒月升,再分分袂去。

两旁各另有三张长案。右边头一张坐着一个梳朝阳髻,穿水红色喜鹊登枝长裙的夫人,一脸似笑非笑,带着些旁人没有的贵气,恰是宁国公府大太太慧安郡主,同案还跪坐着一个穿姜黄色交领拢烟裙的小女孩,正用猎奇的目光打量着出去的人,这是慧安郡主的独女陆明妗,右边第二张长案也跪坐着一个夫人,端的是好边幅,凤眼长眉樱唇贝齿,只不过眉间却好似拢了一抹轻愁,反倒把个素净的面貌添了多少荏弱,这是宁国公府的四太太薛氏,而左边三张长案后则挨次坐了三个女孩,头一个年纪看起来大一些,坐姿端庄目不斜视恰是四太太的长女陆明妩,再后两个女孩则有些大胆,一个看似和顺的笑着,手却在案下捏紧啊帕子,这是四太太的二女陆明娴,一个偏了头打量陆明懿,目光中带了一丝轻视嫉恨这是四太太的幼女陆明嫄。

又走几步,才瞧细心这几个还只是三等的小丫头,在廊下还立着好几个穿着不凡的丫头,有一个穿戴浅粉色衣裳的丫头尤其出众,柳眉杏眼,鹅蛋脸白净细致,瞥见陆明懿几人就笑着迎上来道。“请瑞大奶奶安了,这两位就是十一女人和六爷了吧,老太太正在里甲等着呢。”这般说着往中间让了一步。

不忠不义?真是好利的口舌!王老太太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老仆,看似锋锐,却有一种奇特的沉稳气质,瞧着竟像是宫里积年的女官。

陆明懿心中固然对卫嬷嬷自作主张不悦,对王老太太却也没有渴念之情,只是如许一来,今后和这个祖母必然势成水火,这却不是她的初志。

“是,孙女服从”陆明懿恭敬的行一礼,说道。

“臣妇/臣女宁国公府陆氏/周氏/薛氏拜见凤阳郡主。”瑞大奶奶,三太太薛氏,陆明妩陆明娴陆明嫄一看老太太都跪下了,哪怕满心不甘心,也赶紧起家到老太太身后跟着跪下了,反复老太太的话。

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这一幕竟然又重演了,还是在她女儿的身上重演,这算甚么?表示她王氏不但要跪媳妇,还要跪孙女吗?!

“回十女人的话,我们女人是太后娘娘亲封的凤阳郡主,食荆州一州汤沐邑,古语有言,六合君亲师,十女人若不让老夫人施礼,难道陷老夫人于不忠不义?”卫嬷嬷嘲笑着把话顶了归去,不忠不义立时让陆明嫄白了脸。

陆明懿点了点头,卫嬷嬷就朝吴嬷嬷做了个眼色,吴嬷嬷点了点头,卫嬷嬷就上前扶了陆明懿右手,流萤垂首跟上前,柳嬷嬷也上前一步跟在陆明瑜身后,而吴嬷嬷则领着其他丫头朝大少奶奶福了一礼,退到一边。

说完上前两步,亲手扶起王老太太,仿佛放松了普通叹了一口气。

王老太太听着这三个字,神采立马冷了下来,眼神锋利如刀的看向那站着的小小女童,脑海里却闪现出了当年颖阳长公主进门时的景象。

颖阳长公主固然事因为产后恶症而死,但这症候的形成却有她一半的干系!卫嬷嬷想起旧事,内心一阵哀思,可叹她是公主的乳母,心疼公主逾命,却对公主的死无能为力,只能这时候空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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