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懿想到这,内心有些发寒,如果真的是老宁国公做的,那么他的目标必定是赏花宴,为了让西府的孩子插手赏花宴,不吝对东府其他的亲孙女下药,这可真不晓得该说老宁国公至情,还是说老宁国公无情了。
以是西府这回,倒算是用了个迂回的手腕,先是西府的唐姨太太,命人请了大夫来瞧安然脉,也不给几位主子女人瞧,只不过是给府里的丫头婆子们瞧,如许便是王老太太晓得了,不过说句多事,也不好硬阻了,免得府里高低说唐姨太太心善,王老太太倒狠心起来了。
借着瞧安然脉的名头,早得了叮咛的大夫,便给指定几个女人处的小丫头们装了紫炎的香包,那几个小丫头怕都是房里的二等三等的小丫头,月钱未几,拿了香包也日日带着,虽说女人们跟前近身奉侍的都是大丫头,可备茶熏衣打扇领膳这些活儿,定然都是小丫头们去做的,这香料多少也会打仗到主子女人身上。
陆明懿听完这几句话,立即就将整件事的大抵环境猜想了出来,内心不由为老宁国公的狠辣寒心。
陆明懿却没想到,这天夜里,好几位女人竟都建议热来,请了好些大夫进府一通热烈,又是各个院子的评脉,又是熬药的,把陆明懿也惊醒了,喝了盏玫瑰蜜调的水,再躺回床上的时候却涓滴没有了睡意。
就单说东府里大房东母是慧安郡主,三房东母颖阳长公主固然早逝,毕竟另有一个凤阳郡主的嫡女,四房东母薛氏固然不显,却因为是王老太太亲身求返来的,分外也多有几分照顾,如许算来,不管哪一房,面上瞧来都不是好惹的,手腕如果太上不得台面,不免也要被究查。
不过如许平常低劣的手腕,真的是老宁国公做的?陆明懿有点思疑,这也太较着了,只要有谁去查一下剩下的点心,立时就能晓得是谁做的了,那样的话,就算是老宁国公,暗害亲孙女的罪名,他也没法交代。
不过这算计虽巧,却定是瞒不过王老太太的眼的,先是西府姨太太请大夫,又是老宁国公赏点心,王老太太稍稍一想就能明白是如何一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陆明懿就被唤醒,洗漱完坐在桌前用早膳的时候,想到昨晚的猜想,踌躇了一下,还是对卫嬷嬷叮咛。
一世人没等了多久,从府西侧门里,接连鱼贯而出数辆马车,打头一辆悬着慧字牌的郡主制式马车是大房慧安郡主的座驾,平常第二辆应当是紫檀木的宝盖马车是王老太太的座驾,现在倒是一辆悬着凤字牌的郡主制式五驾马车,倒是凤阳郡主陆明懿的仪仗,然后才是王老太太的,四房薛氏的,女人们的。
绾发戴钗,统统清算齐备,嬷嬷吴氏两个大丫环流萤轻罗并南风棘心黄鸟寒泉四个二等丫头随行奉侍,茶盏熏香罗帕衣裳,预备的物件就装了整整五个提盒,一世人簇拥着陆明懿浩浩大荡的到了府门前。
如何能够这么巧,同时这么多人都病了,并且都是府里娇养的女人,每月都会请大夫进府评脉,身材不说结实也都是安康的,如许同时病了好几个,如何看都不平常。
陆明懿得了王老太太的冷脸也不在乎,她们之间又没有直接的好处抵触,她也没把王老太太当作亲祖母,王老太太情愿亲热的对她,她就也做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不乐意靠近她还费心了,客客气气的做到了端方谁也说不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