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中秋宫宴,家家户户团聚之时,有事无妨比及明日再议。”
现在司星余那专注于干饭的形象,便显得格外粗鄙,无疑让很多文臣武将感到不屑。作为王谢望族的令媛,她竟然毫无礼节,公开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快朵颐,这实在令人震惊。而现在皇后更是将话摆下台面,直皆调侃她身为国师却毫无礼数。
而司星余,面对这统统,还是面带浅笑,目光安静地凝睇着林准。
说话之人乃礼部尚书林准,此人最是呆板严苛,又和首辅私交甚好,天然不会等闲信赖对老友的任何控告。
“陛下,臣有事禀报。”
固然司星余的身份本来不易查证,但经历了“月娘案”后,司星祈心胸惭愧,将檀卷直接呈递给圣上,并表示情愿为母亲赎罪。这一行动使得司星余的身份在朝臣面前透露无遗。
“如此大衍,在贤人教养之下,竟然将首辅弃养亲女之事抛开不提,反而抓着我没有才气之事不放。更何况,我有没有才气,有没有才调,也不在你唇舌之间。”
“为国祈雨?那是你祈来的吗?怕不是那位道人一番辛苦,反为你做了嫁衣吧。”林准语带讽刺,但是四周倒是一片吸气声。
不顾别人如何对待,现在司星余心中只要一个动机——狠狠地给林准一记耳光,因为他竟然鄙弃女性。
当日祈雨,林准林尚书因为年事已大,盛暑难耐,在司星余赶到之前,便已经热晕了畴昔。
但是反观一旁端坐矜持的首辅大人,以及谦恭的大理寺少卿,另有那温文尔雅、端庄娟秀的司星家二蜜斯,更显得司星余粗鄙不堪。
现在他愤然开口,满目肝火。
司星余心中轻视地冷哼一声,在这里等着她呢,直接将她的身份抛到明面上,说到乡间长大,粗鄙不堪,不识礼数。
此时这番话一出,莫说是贤人,旁人也有报酬司星余打抱不平。
“林尚书感觉我当不起国师之位,那何人能当得起呢?据我所知,陛下设立镇魂司之初,便言明,国师之位由镇魂司司主担负。却不想在林尚书眼里,只要男性司主才气当得起国师之位。”
一阵锋利而傲慢的女声刺入司星余的耳膜,使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她昂首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淡粉色袄裙、头戴翠玉朱钗的小女人正站在她面前,目光中尽是轻视与鄙夷,双手叉腰,傲然地谛视着司星余。
圣上正兴趣勃勃地旁观司星余的吃播,表情愉悦,却未推测有人俄然打搅。
中秋宫宴间隔祈雨典礼结束已畴昔半月,司星余临仙台的肆无顾忌,另有皇陵诡异的动静,天然引发了旁人的暗中调查。
很好,不熟谙,能够脱手。
在先帝期间,皇室子嗣希少,终究只要贤人得以担当大统。而到了贤人这一代,固然后代浩繁,却只要一名公主,她还是正宫所出,是以备受宠嬖。
“忠孝礼义仁,忠字在前,为君分忧,为国祈雨,我已做到了忠。孝?”司星余冷哼一声,“不养不教,孝从何来?”
林准的话音刚落,全场堕入一片死寂,连贤人的目光也变得阴沉,他紧盯着林准,一言不发。林准感到一阵寒意,盗汗沿着脊背缓缓滑落,喉咙干涩。
“这天下无父母的不是,在你眼中,可有忠孝礼义仁。”林准唾沫横飞,司星余眼中已有不耐。
司星余此时微微昂首,冷冷地瞟了一眼说话的人,扯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