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初春,十岁的顾云梨在丫环的伴随下来到楚京郊野的一片花丛,正蹲在花丛中谨慎翼翼地移植着花朵,却不想俄然天降暴雨,主仆二人狼狈地跑到比来的凉亭避起了雨。稍倾,一阵叽里咕噜的谩骂声由远及近,抬眼望去竟是两名比她还要狼狈很多的少年。
顾云梨手中掐着圣旨躺在床上,两天两夜未曾合眼,终究在第三天的雨夜冲到了东宫,狠狠地将圣旨摔到了楚钰桓的脸上,也恰是因为怒急攻心,她并未重视到楚钰桓惨白若纸的面色,大声地吼道:“你奉告我这是为甚么!”
小云梨柔声地轻笑出声,然后规矩地摇了点头,心中更加地感觉这个少年实在风趣,方才还一脸阴云密布的面庞,现在竟是如乖顺的猫儿普通,见他站在亭边,多少仍能够被雨水打到,美意肠提示道:“你还是往里站些,不然定会淋出病的。”
“梨儿,这药你拿着,如果父皇想要临…,你便将之放到茶水中哄他喝下吧,你要信赖他对任何人的爱都是虚幻的,他最爱的还是他本身。”
那今后,楚钰桓便常常在那片花丛四周流窜,不过还别说,倒是让他“偶遇”太小云梨三次,不到一个月两人便渐渐地熟谙起来,小云梨也垂垂地被楚钰桓时而严厉安闲时而耍宝不着调的脾气给吸引。
“好,这事还要从十四年前提及…”
少年鲁莽地冲进凉亭,才惊觉亭中竟然有位翩跹欲飞的美人,尽是不悦的双颊渐渐地染上了绯色,双手抱拳于胸前轻声道:“方才失礼了,惊到了女人还请莫怪。”
“姐姐,我给墨儿讲你和太子的故事,但是有些场合毕竟我没参与过,墨儿便说我在对付她。”顾云天苦笑道,墨儿这丫头可要比三年前精怪了很多,甚么都乱来不了她了。
久久眨巴着大眼睛,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侧过身抱住楚钰桓的手臂便不再放手,然后颤栗着长长的睫毛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嘴里有一声没一声地念叨着,“爹爹,娘亲,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