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苏府,单老夫人大媳妇吴氏迎了,目睹罗夫人身边多了一个眼熟的蜜斯,宋意珮却不见了,便问道:“二蜜斯呢,怎的不来?”
宋意婵苦笑道:“阿娘,我听着声音,此中一个说话的是三妹身边的二等丫头呢,我如果告状,那可就获咎了三妹。三妹不比大姐,她嘴快,还护短,我一准儿讨不了好。”
罗夫人笑道:“你也别恋慕我,你家缕姐儿一样好模样,还不晓得哪家有福的,将来能娶了归去呢!”
宋意墨揣测着宋意珠的心志,再想及宋意珮,也道:“论起来,大姐是比三姐更合适当太子妃的,只现下如许,也无法了。且我还没搭上太子,想让姐姐当太子妃,也不是轻易的事。”
说着话,两人又猜想起苏府老夫人做寿时,会有那些贵家公子参加。
宋意婵应了,又说一会儿话,这才清算一番,筹办安息。
宋意婵道:“夫人怕我失礼,着紧让妈妈教诲我贺寿要行的礼节和要说的吉利语,刚才返来时,夫人又让我当着她的面说一遍,这才放我返来的。”
罗夫人房中,她却留着宋意珠和宋意墨说话。
回到房中,画眉忙打水来给她洗脚,又照平常一样给她的脚敷了药膏,抱在膝上细细的揉搓。
一时候,吴氏已是领了罗夫人等人进小花厅,景世丹便拉了宋意墨,随苏岳善到另一处花厅中说话。
提及来也是,攀太子当太子妃,将来便有机遇母范天下,成为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受天下万民钦慕,可若嫁了顺王,纵受宠,也不过闲散王妃一个。宋意珠自小起,便是一个一心神驰高处的,也以为,只要充足强,站得充足高,才不至于要像罗夫人那般,平生担惊受怕,怕姜贵妃脱手。
宋意婵内心有些难受,道:“除了这些,外人还认个嫡庶的。早上去给夫人存候,出来时略走得慢些,刚好就听得耳房内有两个丫头编排起我呢,说我跟着阿娘在外间糊口,养了一身贩子味,就是绸缎穿戴,好金饰戴着,也脱不掉那股味。给两位嫡出蜜斯提鞋也不配,还不时让人喊甚么二蜜斯?”
温氏一听着这个,神采又和缓了,道:“不枉我日日教诲你指导你,你晓得审时度势,将来嫁到朱紫家,总也能趋吉避凶,保本身一个全面。”
敷完足,净了头脸,宋意墨这才上床安息。
罗夫人见宋意珠还是低头不语,只得道:“我也想过,端的不成,就让意婵进宫当妃,可她花容月貌,现下瞧着也灵巧,却想留着她派在更大的用处上,进宫是华侈了。且以她现下的性子,进宫就是得宠一场,不消几个月,也就被打压得不能翻身了。更怕她一个不慎,被姜贵妃捉个把柄,连累侯府一世人下水。论起来,你这性子才合适进宫,可阿娘如何舍得你嫁个老头子?纵那老头子是全天下最高贵的人,也袒护不得他已大哥这个究竟。不能让你嫁老头子,更不能让你拖着婚事,乃至过后随便下嫁,那么,你也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去攀顺王了。”
景世炎本年十七岁,比景世丹少一岁,从小起,他就被这个哥哥压着,心下的愤概,不是一星半点。再兼一个,苏昭仪育了儿子后,本有机遇晋妃位,却被姜贵妃搅了,为着此事,苏昭仪恨极姜贵妃,连带的,天然不待见景世丹。而景世炎因小时候被景世丹欺负,稍大些,凡是喜好甚么,总会被景世丹抢先夺了去,心下也只要一个欲望,有朝一日,要夺走景世赤忱头好,要打压得他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