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郑氏躺在床上,许是人逢丧事精力爽,她身子仿佛松快了些,也有点精力头了,正含笑看着她夫君,一脸欣喜。

郑氏虽不是大师出身,却也生于书香家世,提及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夏老爷子大略是这世上少有的有恋人,而夏庆则是天生好命人。

纨绔当的好,那也是一门本领。

比起她宿世的爹来,他实在是差的太多太多,没有任何可比性。

夏庆私觉得,平淡也没甚么不好,特别夏初又是女孩儿,本就不必拔尖。

是以得了端庄的进士名头,夏二老爷内心非常欢畅,让门子给了报喜的人很多赏钱,捧着捷报乐得合不拢嘴。

大晋朝对女子的束缚虽不似她上辈子那么严苛,讲究以夫为天,三从四德之类的教条,但根基的德容言功、贤能淑德,却未曾窜改。

夏庆最疼这个女儿,只因先头得了两个儿子,却一个都不像他。

这懒丫头常日里不爱动,又是个好吃的,明显八岁了,还像个五六岁的小娃娃。

生下来没了亲娘,也无人说他克母,落草第二日便记在了嫡母名下,充当嫡子教养。不过他七八岁大时,刘氏就领了他去家里祠堂,祭拜了尉氏的牌位,奉告他本相。

不过夏庆固然肉脚,但却有一点好:满足常乐,是个实足的乐天派。

夏初闻言吐了吐舌头,不平道:“初儿也没说甚么呀,明显是母亲说二姐姐是“非”呢!”说罢,把头埋在夏庆肩窝处不肯抬起来。

背面太夫人再想给他纳妾开枝散叶,他便再也没有应下过,便是送了来通房,也一概不肯沾她们的身。比及太夫人去了后,那些送来的通房丫环,他一个二个都给放出去庄子上配人了。

“初儿,”郑氏却一怔,看了眼小女儿,正色道。“闲谈莫论别人非。”

夏初进了屋,夏庆和郑氏伉俪两见了女儿,不由暴露了慈和的笑容来。

“初儿在祖母屋里玩的可好?你祖母身材可安康?学了甚么?”夏庆伸手招了她来,一把将她抱起,一只大手悄悄摸了摸她的面庞。夏初刚颠末第一次长个,却不像她两个堂姐那样变得颀长苗条,还是白白胖胖的敬爱模样。

她内心乃至有一个很荒唐很好笑的动机――甘愿过的还是上辈子那样的日子。

他也曾科举,但只入了三甲,得了同进士的名头,连选官的资格都没有。

曾经神驰又悠远的东西,俄然变得唾手可得。

在夏初看来,夏庆这个爹是非常肉脚的。

归正第二个爹必定会护着她的。

便是亲娘,也就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夏老爷子也被吓着了,贰内心喜好刘氏端庄,待农家出来的尉氏也有几分温存,反而不喜好妖艳的沈氏。可偏这两个女报酬了给他生孩子一死一伤,他自此就怕了。

不过固然待夏二老爷不错,但夏老爷子和刘氏都更看重宗子。

当年的事儿,夏初也略听闻了几句,固然只是仆妇们私底下的闲言碎语,但也充足她归拢出这一家子的环境了。

夏初在心底叹了口气,哀叹本身身为女子即将面对的有望运气。

尉氏就是不利难产死的,得出这个结论,夏初惊出了一身盗汗。

以是说,刘氏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也是自那以后,夏家愚顽不成器的二爷,才真正收敛了性子,变得懂事勤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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