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兆踌躇了一下，道：“……可有《春秋》？”
等郑老夫人派出去寻人的来回话，这才打断。
“宋家哥哥？宋家哥哥！”
宋娘子既然是举人娘子，宋家便不会缺了书读，这春秋也不是甚么闲书**，他还看得这般入迷，可见赋性便是如此。
下人回声而去。
宋小公子此时方才抬了头，无法唤了一声：“母亲。”很有提点之意。
虽是才过年，但这日却并不寒凉，头上太阳晒着，吹不着风，在外头站一会反倒晒得暖洋洋的。不过下人却不会叫他们在外头这么晒着，唯恐晒坏了，便又挪到了亭子里。
亭子里亮堂也不冷，但还是点上了炭盆。
归去略坐了会，宋娘子看天气不早，便领了他家去了。
这就是合了情意了。
夏初小声地劝她：“爹爹最有分寸，会劝着外祖父的，外祖母放心才是。”
景色天然没有那梅园好，不过架不住日光恰好，又轻风温暖。
“啊，好！”宋承兆赶紧站起来，将册页合上，面上也未有不舍。
就见宋承兆蓦地抬开端，眸子亮闪闪的看着她，只嘴里却还推却：“……不消耗事……”
总不好叫客人干坐着。
倒是个书白痴。
宋娘子点点头。
郑老夫人只做没闻声她前面的话，笑道：“儿子像爹，这才是父子！你且宽解些，我看承兆倒是个知礼孝敬的，切莫错待了。”
夏初也不说破，同他跟了三步远前后回了。
夏初叫了两声，宋承兆方才醒过神来，猜疑的看着她。
宋娘子见状更是说的口沫横飞，连连喝了好几盏茶。她本就喜好唠唠，昔日同郑老夫人说的多，总说些老话也没意义，现在有了新的小听众，对方也听得当真，自是要纵情的。
宋娘子怔怔看了亮眼，叹了一声，道：“这孩子……性子倒是极像他爹，倒不像……”
那是个好孩子，自打进了门便规端方矩，垂着头也不四周乱看。八岁的男孩儿恰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偏他稳得住，半点不感觉闷气，只听她们说着闲话，也从不插嘴求存眷。
她抿唇一笑：“我们该归去了。”
《春秋》也在五经之列，说是传记，实为史乘，很有些晦涩。
夏初这才打量了这宋小公子一眼。
只耳背都红透了。
夏初对乡野之事很感兴趣。
夏初看了他，再去打量宋娘子，又想起那一句‘母亲’，内心就有些明白了。
宋娘子坐了好久，期间宋娘子吃了很多茶，去了两回净房，还不见人回转，便有些坐不住。
府里没外人，又只是两个小儿，身边另有丫环仆妇看着，出去玩一会并无妨事。
“自是有的。”她笑着命人去取，给本身要了本纪行。
郑老夫人见她心不在焉，觉得她是无聊了，又见那厢宋承兆也只在一旁干坐，便笑着对夏初道：“不如领着你宋家哥哥去园子里坐坐可好？你外祖父种了几株梅花，本年开的可好。”
“这老头子，如何越不着调了！”郑老夫人唾了一声，便叫人下去了。
宋娘子努了努嘴，到底没说啥，转而又三言两语的便提及了旁的，一时眉飞色舞。
夏初看着那母子二人的身影远去，神采间便有些茫茫。
“宋家哥哥要不要在这里看会书？”她瞧着他一身打扮，揣测着开口。
郑老夫人也感觉希奇，郑家的园子并不大，逛一逛也花不了这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