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宽广的江面,即使船多也很难撞到一起,并且从角度看来较着是用心的,楚惊澜盯着那两艘华贵无双的游舫,从上头大喊小叫的人群里看出了端倪。
侍卫长瞥见她以后顿时放下了边上胶葛不休的莺莺燕燕,抽身出来回应道:“霍将军,王爷真的不在船上。”
“动甚么刀子,没瞥见是小爷我啊?让开让开,小爷要出来避一避风头。”
女子把小舟停在游舫下,并以内力振声:“楚峥河,你给我出来!”
两人正想瞧瞧这个不速之客是谁,一个熟谙的嗓音就飘了出去,还是那么不着调,倒是决计抬高过的。
闻言,楚峥河难堪地笑了笑,还未申明启事,外头蓦地传来一声巨响,惊得夜怀央勺子都掉了,楚惊澜皱起眉头为她抚着胸口,顺手翻开了花窗朝外望去,本来是两艘游舫从侧面相撞了,不过并没有伤亡,船体也没有破坏。
“孩子长得越大越会减轻疼痛,要想她少受点苦唯有效药催生,现在快满九个月了生下来也不会有题目,最多是比其他孩子体弱一些罢了,我会极力帮他保养,要不要这么做你最好尽快做挑选。”
话说完没多久,游舫就已经开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渐渐下沉了,上面一片尖叫声,刚才还兴趣勃勃要来找楚峥河的女人都在船面上乱窜,有的撞倒了有的跌了个狗啃泥,全部乱成了一锅粥,这边的楚峥河目睹了全部过程,一颗汤圆噎在喉咙里差点没把他呛死。
里头已不像最后那般混乱,琉璃宫灯披发着沉寂的光芒,茶几中心的珐琅菊纹炉里燃着宁神香,床榻边人影绰约,只余瞿芳和新月,偶尔有一两个宫女出去换热水和帕子,行动不断,很快就消逝在门后。
“……没想到你身边另有这类范例的。”夜怀央朝他拱了拱手,满脸笑意难忍。
楚惊澜向来是不爱吃这些甜食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勺子,还不时叮咛她谨慎烫了舌头,她笑眯眯地应了,趁着放凉的间隙与他提及了小时候过元宵节的趣事,他听得直点头,恰是谈笑晏晏之际,船面上俄然猛地一震,紧接着就听到影卫拔刀出鞘的声音。
“不能医治?”
“一个月,要么结婚要么给我滚回幽州。”
楚惊澜僵了僵,吐出如鲠在喉的一个字:“是。”
话未说完他就闻声夜怀央颤抖的声音:“你的意义是……用药……把孩子催下来?”
玩够以后两人回到船上歇息了半晌,在楚惊澜成心偶然的开解下,夜怀央的畏水之症减退了很多,再加上有那么多斑斓敬爱的花灯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倒也没那么可骇了,刚好她此时有些饿了,两人就在船上吃了点夜宵。
游舫陡峭地漂在江面上,离对岸的灿烂风景越来越远,很快就回到了渡头,楚峥河率先下船,找人清算那边的残局去了,楚惊澜揽着夜怀央走在前面,刚踏上船面,不知从哪掀起一股风波,船身狠恶地晃了晃,楚惊澜赶紧稳下身形扶住夜怀央,可她还是不受节制地撞在了雕栏上,腰后刹时传来剧痛。
楚惊澜心惊胆战地搂住下滑的娇躯,就着微光一看,她紧咬着下唇,神采惨白,已经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当即打横抱起她发挥轻功朝岸边掠去,短短数十米,掌心背后俱排泄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