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是说只被泼到了一点水?怎会伤得如此短长?”

楚桑淮并不想打断他们,可吵了这么久也该说句话了,他扫了眼在场几人的神采,倏尔勾唇一笑:“诸位卿家莫急,此事朕定会秉公措置。”

“奴婢服从。”

王颍何曾被人如此劈面挖苦过?当下就气得面色青白,目中阴狠之色毕现,似要将楚律泽扒皮拆骨,楚律泽虽惧于他的威势,可一想到此后能获得自在之身还是梗起了脖子,一副与他对抗到底的模样。

楚惊澜见他一脸怒意强忍,怕他节制不住会吵醒夜怀央,遂把折扇递给了新月,然后与他一起去了外间。

“还需找谁来作证?我侄女在旁看得清清楚楚,清楚就是律王妃失礼在先行凶在后,手腕暴虐至极,岂是一句不谨慎就能盖过的?想那澜王妃与她乃是妯娌,她都敢下如此毒手,今后岂不是连皇后娘娘都要谨慎防备?”

夜怀礼放轻脚步走畴昔,才一掀帐,阿谁蜷成一团睡在珊瑚床上的小人儿就如许呈现在面前,肤白胜雪,乌发散落于枕上,交衬之下显得尤其灵巧敬爱,只是眉睫时而轻颤,仿佛睡得不好,他再侧目看去,那只充满水泡的胳膊让他刹时揪紧了心。

夜怀礼此话一出,楚律泽的神采顿时变得非常丢脸。

向来无人敢冲犯的王颍此次因为女儿捅的篓子被迫站在这让人戳脊梁骨,首辅的脸都快丢尽了,而前几天还不吝把侄儿扔出去认罪的谢渊现在却义正言辞地跑来为侄女讨公道,对着王家用力开仗,至于夜家就更成心机了,已经嫁出去的mm受了伤,作为夫君的楚惊澜到现在不见人影,反而是当哥哥的夜怀礼站出来替她撑腰,实在值得玩味。哦,另有个不循分的律王,借此机遇想要休妻,重新找寻另一春。

退一万步说,当初娶王婉婷本就是太后的意义,他也晓得婚事本身做不了主,又见那王婉婷生得娇俏可儿就同意了,谁知结婚以后才发明她笨拙而率性,不但把律王妃闹得鸡飞狗跳,出门在外还老是让他丢尽了颜面,短短半年,他已经对她深恶痛绝。

“回娘娘的话,太医替澜王妃把了脉,说她并未有身。”

他本来是寄养在太后宫中的皇子,向来没甚么存在感,楚桑淮即位以后他算是乘上了东风,在京中作威作福了好一阵子,但归根结蒂他还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以是在面敌手握兵权又是一家之长的夜怀礼的诘问时他是敢怒又不敢言的。

思及此,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而后缓缓道:“王妃行动不端也不是头一次了,本王之前多番劝戒都毫无感化,现在也是无能为力,若夜将军执意让本王给个交代,本王唯有休妻以示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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